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倾珂虽然疑惑,却毫不迟疑的将玉重新戴在脖子上,随后才询问时兴前因后果,当初作为交换条件要了去,为何又将这玉送还来给她。
“姑姑你就别问那么多了,这玉你好好收着。”倾珂万万没想到时兴竟说出这样深沉的话来。一时间忘记了反驳,就那样看着阳光少年时兴转身走进了身后的房子。
“喂,你怎么能乱闯民居?”她站在原地大声的叫。
身旁面具人凉凉的说:“那是他家。”
时兴的家?倾珂再次发愣。终于,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时兴与他爷爷本就是南疆人,后来随着爷爷出去行走四方,最后隐居在格楽的一座深山里。至于时兴为什么知道她在南疆,经过面具人的解释,她很快反应了过来。
时兴是受了爷爷的吩咐要将这玉亲自送到倾珂的手中,老者又没告诉他要怎么才能找到她。找寻了一段时间,无奈之下想着这事也不急,不如先回家来看看。没想到刚回到部落就听说倾珂在这里。
倾珂这个时候才明白,师父早就知道她身份的……
原来这么多的事情发生并不是巧合,而是其中隐藏了一根线,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牵扯在一起。倾珂顺着这根线头理了理,发现遇到了一个结,若是不能解开,就不能走到下一步。
这个结,正是下个月的祭祀。
时兴似乎无意与她叙旧,自顾自的收拾房间,打扫院落,最后还做了一顿美美的饭菜。倾珂候着脸皮守在这里吃过晚饭之后才与面具人一道离去。
归家的途中,问题关于师傅的事情来。
“阿真,你认识时兴的爷爷么?”想起那个喜欢穿着白色袍子。与部落里这些长老的灰色长衫就有莫大的区别,应该不会是族中的长老才对。
面具人走得很慢,尽量与倾珂并肩而行,声音也不大不小:“史落爷爷乃是我族德高望重的长辈,部落里的子民都对其尊重有加。时兴又是个活泼的孩子,几乎所有人都很喜欢他。也就是几年前,史落爷爷突然想要游历天下,济世救人,从此,就带着时兴离开了部落。再也没有回来过。”
面具人说,这次见到时兴回来,他也非常意外。
从时兴踏进部落的第一步。很多人就注意到了他,才会有人去通知了面具人。
想来这也是一种缘分,到处都没有寻到她的人,回趟家反而误打误撞的将东西交还给了倾珂。时兴也安心许多,打算在部落里住一阵子再离开。
当倾珂问到他们爷孙当年为何要离开的时候。面具人似乎不愿回答,轻松的转移了话题。
回去的途中要经过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道。夕阳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来到这里多日,倾珂都穿着长裙,每日盯着日头也不觉热。这里真是一个适合居住的地方。
曾经就想过,等到自己老了。就要寻一个安静的小镇住下,每日趁着朝霞起床,陪着落日入睡。闲来无事画画花草树木,体验生命的真谛。没想到自己竟提前过起了这种生活。若是没有这么多烦恼心事的话,确然是一段极好的生活。
“那院子怎么会有女人。”两人正走着,忽然听得面具人极轻的自言自语,倾珂抬目望去。借着余辉的光芒,看清小道右侧不远处有座木质阁楼。屋前用篱笆围起一个院落。
院子里有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那人立在一根绳子前摆弄着衣裳,倾珂看清那人的时候,眼睛一花险些摔倒,面具人扶住她的手臂:“怎么了?”
“没……没什么,不小心扭到脚了,好疼啊……走不动了,你背我回去吧。”倾珂蹲下身子单手按着自己的右脚,脸色苍白,额头渗出了冷汗,如一只可怜的小狗般望着面具人。
面具人看了眼远处房屋前的那人,收回目光矮身扶起倾珂,宠溺的揉了揉她的长发:“你呀,这么大了走路还扭到脚,真是拿你没办法。”说完,就蹲下身子,倾珂顺势就要趴上去,突然想起来什么,停下了动作。
“那个……你还伤着,不能背我,算了,咱们还是走回去吧。”说着就要抬步朝前走去,面具人拉住了她的手臂,若有所思的笑道:“我伤早就好了,这些日子躲在房中不愿出来,那是怕萨奇长老罚我剩下的鞭子。”
倾珂将信将疑的看着他,直到他再次点头,才毫不犹豫的爬到他的背上,催促着他赶紧回家。
她本就生得较瘦,平日吃东西的量也极少,整个人很轻,面具人背着她就像背着几件衣服一样轻松。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倾珂接着金色的光辉瞧瞧回头去看,那院落里却是一个人没有,只余几件衣服在风中摇晃。
尽管如此,她还是坚信自己刚才没有看错,因为太过熟悉,所以更加的肯定,只是远远的一眼就能认定,她刚才看见坐在院中的女子,一定是胡娜。并且,胡娜也看见了她。正是因为如此,倾珂才不能让面具人发现她的存在,装作扭到了脚转移了面具人的注意力。她当时那出了满身的的确是冷汗,因为为胡娜的突然出现吓到了。
待得面具人再抬眼去看的时候,院中只晾着几件花色的衣裳。仿佛看见的那人只是幻觉。
回到房间里,倾珂沉默了许久,一直在思索胡娜为什么会出现在南疆,她一个人来的,还是有其他人一起?南疆很少与外族人打交道,胡娜他们要掩人耳目的进入就已经很困难,为何还会明目张胆的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