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队伍相遇,倾珂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尤其是这么多的人在这里等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而来,有些不太适应,这种不适应,更是在那女子翻身一跃落地之后更加强烈。
来人都以这个带着面具的女子马首是瞻,纷纷跟着她下马,倾珂惊诧不知该如何应对,就见得所有人恭敬的单膝跪地,冲着自己行礼:“属下恭迎小姐。”
所有人都散发着一股气势,纠缠成巨大的压力扑向倾珂,一旁的面具人高坐在然而的背上,侧身看着倾珂道:“记住,你是小姐,所有人都以你为主。”倾珂呆呆的望着那些人,他们眼神坚定,看着自己的目光充满了敬仰。
“昕然,起来吧。”终于,面具人知道她的为难与不解,替她开口。那个叫做昕然的女子起身来到马车跟前,步伐轻盈,极为灵巧,看着倾珂许久,终于点了点头,似乎放下了一些担忧。轻声道:“回来便好。”倾珂回以一个微笑,并不开口回答,因为她不知该如何说。
两支队伍综合,形成一个更大的队伍,昕然将马匹交给手下的人,自己钻进了马车与倾珂同坐,这样一来,倾珂有些尴尬,只能透过窗帘看着外面的风景。
“记忆还未恢复么?”就在她神游天外的时候,带着面具的昕然试探性的开口,虽是个问句,倾珂却听出了肯定的语气。
倾珂摇摇头。的确是不记得了。想来自己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一朝穿越,竟闯进了这样一具身体,带着无尽的秘密。本还以为是个侯爷府的宝贝,却不想是个冒牌货。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之后又有些庆幸,自己不用卷进那些权欲纷争,却又无意得知自己是南疆人。并且还有这样一群人奉自己为主。
昕然笑了笑,倾珂看不见她的表情,却通过她的眼睛看出她的确是在笑,很真诚。
让她奇怪的是,这个女子对于她来讲,并没有多少隔阂,反而相处的很平静,似乎本该如此。
“没关系,不用勉强自己,阿萨大人说了。你的记忆很久就会恢复的,到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自己的过去。”昕然的眼睛也很美。并且,与面具人那双眸子有些相似。
“为什么你们……都要带面具?”看着她脸上的银色面具,倾珂回想起那日在面具人脸上看到的怪异现象,开口询问。
昕然似乎不像面具人那样忌讳这个话题,开口回答:“等你恢复了记忆一切都会知晓的。不必着急。这次回来,有没有遇到危险?”
听她提起这事,倾珂脸色一变,双手又紧了几分,脸色不太好。似是看出了她的变化,目光落向她手中的瓷罐。脸色起了变化。终于过了许久,开口安慰道:“生死有命,米咖也算是尽了他的职责。”
不知道她是如何看出来的。也是这个时候,倾珂才知道。原来大嗓门与面具人并不是刚认识,而是多年的兄弟,他们和昕然三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在他们成人礼那一年,族里选出了两名守护者。这两人正式面具人和昕然。而米咖。却专注于美食玩乐,开始周游天下。
偶尔回去南疆与他们二人相聚。
知道了这些。倾珂心里很难受,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外面的面具人心里无限愧疚。
米咖因为自己的无能丧命,面具人一定很难过。可他什么都不表现出来,反而不断的安慰她不要自责。很难说清自己内心的感受,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倾珂又问了她几个问题,昕然一一作答。
“在外人的眼中,南疆就是一个使用巫术的部落,实则不然,巫蛊之术乃是我族的最神秘的上乘秘术,有机会能够修炼的人屈指可数,修行的过程也极为艰难。当然,若是能成功,得到的回报也是极大的。”
倾珂听说过一些蛊术的故事,巫师利用毒物养成蛊毒,可以用来控制他人。据说许多高等的蛊术,可以将蛊种入他人体内,用来改变他人的思想行为,不会伤及此人的性命,并且从表面看不出任何不同。
“那现在南疆有几个擅于养蛊的人?”
“整个部落上下,只有二十人专攻于养蛊之术。阿萨大人就是这些人的精神领袖,也是所有巫师标榜的目标。”
从面具人和昕然提起这个阿萨大人时的语气来看,整个部落似乎都是极为忠心于这个族长的。很多部落都把这样优秀的人当做一个信仰,人是不能背叛信仰的,否则就会遭到上天的责罚。听昕然说起这些,倾珂不知如何接话。人固然要有信仰,可将一个人当做信仰,唯其命令是尊,会不会太鲁莽了些。
昕然笑笑,也并不反驳她,似乎很是体谅她失忆忘却往事这件事情:“阿萨大人的接班人,将会更加优秀。”
两人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间很快就过去。出了雪原之后,温度也逐渐回升,空气弥漫着山野间独特的清新。昕然告诉她,再有几个小时,就能回到部落。
心中难免有些紧张,她肯定这些人不会认错自家人,可她毕竟不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多少有些忐忑。想要想些应对的方式,却又不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索性也就放弃了,走一步是一步。
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两个人影骑着马奔驰在雪原之上,寒风割裂空气,打在脸上生疼。
胡娜一拍马背,身下的马儿撒开了蹄子跑得又快了些。
当日收到君沧墨的指示,两人立即赶去了那个位置,却又发现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