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大帐内气压低沉,空气凝滞,就连青青草丛中的虫鸣也清晰可闻。
忽地,李德全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急切的声音中透着欣喜,“万岁爷,钮祜禄侧福晋出来了,现在正在大帐外等着呢。”
“哦,快让丫头进来。”十八你可一定要没事啊!
“怀玉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免了,丫头,小十八怎么样了?”康熙的声音虽还是低沉却夹杂着一丝暖意,看着宛如疲惫苍白的脸色对李德全吩咐道:“给丫头搬把椅子。”
“不用了皇阿玛,十八阿哥的毒虽说已经解了,只是到现在他还昏迷不醒,若是两天之内还没醒过来,只怕……”十八毕竟是个小孩子,那样的毒仅是片刻便给他带来了巨大地创伤!她也只能帮他解毒,梳理身体,却不敢轻易碰触他的意识深处。
“是……吗?”几个时辰前还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十八,现如今只能躺在那里听天由命了吗?若是自己……思及此处,康熙幽邃的眼中划过一抹厉光,问道:“丫头,这毒?”
宛如看向康熙,“皇阿玛……”您确定要在这说?
“就在这说吧!”若真的像这几个奴才所说是胤礽所为,朕……再也无法姑息他了!
“看起来像是被蚊虫叮咬,若是救治不当,身体随后会溃烂,高烧不退,最后不治而亡,实则是中毒,和您上次所中的毒相似,怕是同一人所制。而且此次的毒更为棘手……”对方似是觉察出她也是修真之人,所以此次的毒不仅是针对康熙,还像是在暗算她。因为十八中的毒,能让修真者的灵力成为剧毒的养料,幸亏自己修为又有了很大的提高,察觉的早。否则自己也跟着中了招。
同一人!康熙抓紧龙头扶手。胤礽朕一再为你开脱,你却一错再错。
就在康熙闭目沉思之际,胤礽慌张的走进了大帐,“儿臣胤礽给皇阿玛请安!”
“你去哪儿了?从朕传唤你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听到康熙淡漠的声音。胤礽的心一紧,皇阿玛不会知道了吧!不可能的,那个女人已经被他杀了。他之所以迟迟未到就是为了毁去所有的线索,同时暗自懊恼,不该一时贪杯。导致酒后乱性,幸亏他及时清醒过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皇阿玛,儿臣身子略有不适,服完药便歇息了,哪知底下的奴才竟因此而未及时通知儿臣,所以才……”
“那你下午一直在帐内休息。并未外出?”
“是。”胤礽低垂的额头不由冷汗涔涔,直往下淌。滴在地面,却击打在他的心里,整颗心七上八下。
“哦?”康熙脸色微沉,手指着一名宫女说道:“你来告诉太子,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未……未时三刻左右,奴婢……带着太后娘娘让御厨做的酥油奶茶,半路上……遇见了太子,太子……询问奴婢是哪个宫的……还掀开食盒看了看……然后,十八阿哥……”
“你胡说!孤何曾见过你!”胤礽虽不知道他的踪迹和胤衸有什么关系,但是直觉的知道绝非好事,而且他真的没见过那个宫女。
“皇上明察!奴婢……奴婢真的没说谎,当时……对……三阿哥,三阿哥当时从那里经过,应该有看到的。”
“胤祉!”
“回皇阿玛,儿子确实看到太子曾和这位宫女站在一起,因为儿臣急于去画草原的美景图,只是和太子见过礼便离开了,所以太子动没动食盒,儿臣并不清楚。”
胤礽指指宫女,又指指胤祉,“你……你们”然后对着康熙,大声叫道:“皇阿玛,儿臣真的没见过他们,他们这是栽赃,定是三弟窥视儿臣的太子之位……”
胤褆嘴角的弧度如昙花般,瞬间即逝,适时打断胤礽的话,“太子何必着急,只要你证明自己的行踪,所谓的污蔑谎言便不攻自破。”
胤褆的话让胤礽的心突突直跳,侧过众人的眼光,强自镇定的争辩道:“孤已经说过,孤有病在大帐安置休息。”
“太子,相比较你手下的奴才,九弟我觉得这几个奴才的话更值得相信,毕竟他们不会有包庇自家主子的嫌疑。”
“你们……”
胤礽眼中的慌乱,让康熙的心再沉一分,眼中夹杂着失望,如此拙略的谎言,是觉得朕眼瞎了,还是觉得他自己已经一手遮天了,无人敢告诉朕他的恶行。
康熙眼中的失望,无论是心虚的胤礽,还是其他的人都看的很分明。还不待他们有反应,康熙不耐烦的挥挥手,“够了!你们都跪安吧!”
“嗻,儿臣告退!”
繁星闪烁的草原上,众人心思各异的分别走向不同的方向。
胤禟想到临行前八哥的吩咐,决定回去后便让人快马加鞭的把这一消息送回京城,想到志在必得的胤褆,胤禟嘴角闪过讥讽,莽夫罢了。三哥和有心思的小十四也不足为虑,只是四哥那儿……有些棘手,他的态度一直让人捉摸不透。
至于被胤禟猜测的胤禛,此时则是眉头微蹙,他的神识一直留意着他的众位兄弟的反应。很显然太子此次出事,是老大的手笔,只是手段就有些耐人寻味了,胤祥应是知道些什么。老八、老三最近也会采取行动吧!
还有十四,他总觉得十四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只是每次见到十四,心绪就有些难宁,十四应该还没有这样的能耐,可是为什么他自己会不安呢?难道是因为他的“好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