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辰到?”
华景低头想了想。
“约莫着也得巳时。”
“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将军可要用膳了?”
秦玉瞅了瞅自己的屁股,萎靡的又趴了下去。
“算了算了,不吃了。你叫两个人,把爷抬出去晒晒太阳吧。”
她现在这样,哪还有心情吃饭!
秦玉院内有一处紫葡萄架,此时翠绿的葡萄叶爬满了藤架。秦玉在架下的凉阴处,趴在美人榻上。伙着华景和几个小厮赌起了骰子。
几个小厮哪里是秦玉的对手,哭丧着脸已经输光了这个月的薪水,偏偏秦玉正在兴头,怎的都不放人。
“三个六,大!哈哈哈,拿钱拿钱!”
秦玉内里深厚,耳力自然不凡,当初闯荡江湖的时候,什么三教九流没遇见过。这小小的骰子,早已经玩的出神入化。
“将军,小的几个连下个月的薪水都预支出去了,再赌下去,就没有活路了。”
秦玉看着几个小厮被她压榨的想要临阵脱逃,将银子一收,素手一摆。
“得得得,小爷今天高兴,兴致正浓。放你们一马,咱换个玩法。”
几个小厮一听,心里哀叹,这是跑不了了。
“小爷要是输了,小爷掏钱,你们要是输了,你们就脱衣服!”
几个小厮面上一僵,不由得怨念起了乔楚,若不是他非要惩罚将军,将军哪能受伤在府,没有美人在怀,就抓着他们几个折磨。
转念一想,只要不是掏银子,堂堂七尺大汉,几件衣服又算的了什么。反正是逃不脱秦玉的魔爪了。
“好!赌了!”
秦玉哈哈大笑起来。
“小爷要把你们输的连裤衩都不剩!”
“大将军好胃口,连府里的下人都不放过。”
秦玉的笑声顿时卡在嗓子里,一口气出不去咽不下,噎的她打起嗝来。
秦玉只觉得打了屁股是不是把脑子也打坏了,这么一个大活人,前呼后拥的进了她的院子,她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秦玉打了几个嗝,回头望去,只见乔楚那妖人带着常德海与玄翎刚刚踏进她的院门。日光洒在他什么,华服加身,金灿灿的晃瞎人眼。
“太子爷千岁!”
华景带领着一众小厮给乔楚问安,秦玉却是扫了两眼一下子趴在了美人榻上,看也不再看他。
“下官臀部受伤,身不能动,脚不能行,无法给太子殿下请安。失礼之处,望殿下海涵。”
秦玉说的阴阳怪气的,乔楚看了看她像条死鱼一样趴在那里,只觉得好笑。
她语气中浓厚的哀怨,他又怎么听不出来。只那哀怨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秦玉没有发觉,她这近乎撒娇一般的幽怨,着实讨好了乔楚。
乔楚只挥了挥手,那几个小厮便逃也似的离开,感激涕零的拜别太子爷。
秦玉杏眸一横,她还不知道府里的小厮手脚这么利落,眨眼间跑的比兔子还快。这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看见乔楚那妖人就差激动的痛哭流涕了。怎地,把乔妖人当成了救命恩人?免得没了钱还没了裤衩?
“别跟本宫打官腔,你什么德行本宫还不知道。”
乔楚很自觉的挤在秦玉的美人榻上坐下。
“大将军真是fēng_liú,即便卧床不起,脑子里还想着那些风花雪月。”
说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手就不老实的狠狠地戳在了她的屁股上。秦玉没想到他这么无耻,抢了自己的地盘不说,还下流的戳了自己的痛处。恨不得马上跳起来与其决斗,奈何天将降大任于她,先苦了她的筋骨,还饿了她的体肤。
看着秦玉因痛而纠结的脸,乔楚只觉得心里的火气少了一半。这厮连个府里的小厮都选的精致俊朗。
秦玉咬着后槽牙,心中默念了两遍三字经,厚颜无耻的对着乔楚呵呵一笑。
“人不fēng_liú忹少年。”
乔楚冷哼一声。
“少年轻狂,将军当心再吃上一顿杀威棒。”
秦玉知他在讽刺自己,遂不在搭理他,对于这种妖人,少惹为妙。乔楚看她兴致缺缺,不再搭理自己,也不再撩拨她。一抬眼看向常德海,常德海立马狗腿的奉上一青花瓷瓶。
“伤可好些了?本宫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给你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