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是李小姐。”
华景摇头看着李静苒从车窗外探出大半个身子,真在对着秦玉挥手。着实感叹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难怪这长安城中,将军只与这李家小姐交好。
秦玉不用回头,便知道是李静苒那厮,回头看着李静苒对着自己狂挥手,恨不得自己跳下车来跑向自己。
“李伯,快快快!赶快一点。”
秦玉皱了皱眉,打扮的是个闺秀样子,却哪里像个闺秀。
“秦玉,你今儿可是给面子,竟然没穿你那身戎装。”
李伯驾车与秦玉并行,李静苒就这样伸着脑袋仰头看着秦玉,将秦玉从头打量一遍,艳羡的对着秦玉啧啧了两声。
“还真是个美人。”
秦玉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就好像平日里她爹看着她一般。
好歹是个百花宴,全都是女子,又在后宫之中。她穿个戎装,或者穿个青衫,总是不太好的,她又不会穿女装。这一身马装,倒是偏得中性一点。
这身马装,通身浅黄,打亮了秦玉的肤色。上身一件短披肩,披肩里面是银亮色的锦缎,绣着简单的云纹,袖口各绣着一虎一狮,窝在袖口似是要挣脱出来一般。
紧身束腰,两条长长的绣带随风飘逸。身下宽松的裤子,远看竟是如裙子一般。
“李静苒,你打扮的这么光鲜亮丽,可是听说了赐婚的消息?”
秦玉眼尖的看见车内坐着的老嬷嬷,李静苒的奶娘。平日里李静苒无论去哪里,何时做过马车,今日有那老嬷嬷跟着,想来是李静苒的娘有意让老嬷嬷看着她,不容她放肆。
秦玉一针见血,直戳李静苒痛处。
真如秦玉所想,她娘怕她惹出麻烦,失了礼数,特特的派来奶娘跟着她。至于赐婚一说,她娘是有这个打算,所以才特特的将她打扮一番。但是她爹却是万般不同意,宁可她嫁给平民百姓,也不愿她嫁给皇子王爷。
正是因为她爹的反对,所以她才不用被她娘打扮的那样夸张,看着就像一只成精的山鸡。
“一言难尽啊。”
李静苒的马车进了第一道宫门便不可再进了,而秦玉的马,却可以直入内宫。
秦玉与李静苒到了晚,由小太监领着在御花园等候,为秦玉领路的,便是那日送请柬的小总管。
远远的便看见御花园内一群莺莺燕燕,花枝招展的,倒是不比百花逊色。只是今日的主题,也不知是赏花,还是赏人。
秦玉爱美人,但是对这些娇滴滴的朝臣闺秀,却是敬谢不敏。若说这朝臣家的公子,秦玉倒是可以数算一番,这些大家闺秀,秦玉却是因着几次宫宴,而面熟,人不熟。
而旁边的李静苒,却活活的像一只嚼舌的鹦鹉,在秦玉耳边嘀嘀咕咕的给她介绍这些豪门千金。
“阿玉,你看,雏菊旁边正笑的那个粉色衣服的,是从一品左都御史的小女儿邵天娇。她人就跟她的名字似的,是个小辣椒,她爹天天可愁坏了,就怕她脾气辣,嫁不出去。”
“她对面的那个,穿绿色长裙的那个,她爹是开国郡公。唉,史书上开国郡公何其英勇,怎么这后世就这么没有用。郡公府现在哪还有曾经的辉煌,门庭冷落,谁都不把何郡公当回事。她爹啊,就想着她能飞上枝头,嫁到皇家,让郡公府再辉煌辉煌。我觉得,却是痴人说梦。”
“她那个姑娘,倒是个好样的,就是有这么个爹,弄得总有些小家子气。”
对于这姑娘,秦玉倒是多看了两眼,那姑娘生的秀气,却如李静苒所说,站在那些莺莺燕燕中,总觉得有些小家子气。
秦玉不免有些凄凉,虽然她年纪尚轻,但是却听到过很多那位开国郡公的事迹。陪着开国大帝征战山河,舌战群儒,千军万马之前也不曾畏惧一分,是何等的英勇豪迈。
所以开国大帝便赐了何家开国郡公世袭郡公位。所说只有正二品,但是却是为数不多的世袭位。
再放眼当下,何肖只知吃喝玩乐,没有一丝政务。到了这一代,开国郡公府,是彻底落败了。却还要牺牲自己的女儿,来博得曾经的繁华景象,岂不正应了李静苒的话。
痴人说梦。
“那边的那个,围在芙蓉花旁的那个,穿着淡紫色衣裙的那个,就是要和你抢容美人的慕容秋月。”
秦玉放眼望去,那女子浅紫色的衣裙,头上简单却精致的女子发髻,拆着一只流苏步摇。正望着那芙蓉颔首低笑,以袖遮面。
玉面娇羞,犹如浩瀚皎月,清丽脱俗,宛若空谷幽兰。灼若芙蕖出绿波,芙蓉不及美人妆。这女子用绝色之姿形容,当之无愧。
再看她无论举手投足,浅笑雍容,冰肌玉骨,气质高雅,仪态不凡。长安闺秀之典范,实在当得。
慕容秋月,若是此等女子站在容哥身边,才属绝配。
绝配?!秦玉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震惊,赶紧的摇了摇头。
呸!论样貌,她可以比过慕容秋月十道街!论身材,她同样完胜慕容秋月!论学识,她积累两世的中华悠久历史的魁宝,集中华上下五千年众大家文豪的智慧与一身,慕容秋月就算骑着云风也追不上她的步伐!
她面对千军万马眉头不皱分毫,挥斥苍穹,统帅百万大军,军功显赫,六国之中谁人不闻风散胆。她秦玉二字在战场上,就是不败的神话!她秦玉的名字在晋国就是一道护国屏障,论其他五国谁敢来犯!
论鼎苍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