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遥一一接过售楼姑娘们的手帕,嘴角轻扬,不时向叶函看过来,展示自己的得意之色。
看着萧慕遥那高大而潇洒的身影,嘴角那不时的轻笑,叶函的心头却漫过另一个同样卓然不凡的白色身影,似乎正站在那里,向自己微微笑着,叶函看着萧慕遥的方向,也痴痴的笑了。
萧慕遥见叶函对自己回笑,不由心生异样之感。待得所有的售楼姑娘都回到大观城新建的小屋内休息,萧慕遥主动提出要送叶函和裴云回裴家茶坊。
三人乘着马车,慢慢往裴家茶坊的方向驶去。一路上裴云兴奋不已,看着叶函道:“我终于可以自己赚钱了,我今天卖出去的房子最多。”
叶函伸出手指粗粗一算道:“云儿你今天卖了八套房子,还有一套是独栋别院,你今天赚的钱可不少哟,起码可以分得一百两银子,这一百两银子可够平常百姓百姓家生活一年了。”
裴云点点头道:“以前总是伸手跟母亲要钱,现在才知道赚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
裴云停顿下来,俏皮地看着二人道:“不过赚钱也是一件快乐的事,现在我终于明白叶函你为啥老是热衷于想点子赚钱了,原来靠自己的智慧去赚取一份收获,是这样一件有成就感和快乐感的事情,以后我再也不向母亲要零花钱了。”
叶函笑笑道:“赚得越多,成就感就越大,我就很享受这个创造财富的过程。”
萧慕遥道:“不光要懂得赚钱,还要懂得怎么花钱,怎么学会享受,叶兄弟,你这一点可就没怎么学会。”
叶函颇有兴致地反问。“那萧兄是怎么花钱的呢,又是怎么享受的,可否教教在下。”
萧慕遥看着叶函,脑海转过试探的念头,轻笑道:“男人赚了钱,当然要花在自己心爱的女子身上,叶兄弟你可有中意的女子?”
叶函征了片刻,才摇了摇头道:“在下还未有中意的女子,还不知道怎么为心爱的女子花钱,而萧兄你似乎是个中老手。想必花了不少钱在女子的的身上了吧?”
萧慕遥本想试探叶函,让她露出马脚,没想到叶函又把问题推到自己身上。悻悻然笑了一下,才反问道:“叶兄弟,你也看到了她们的热情,这还需要我花费吗?”
裴云不屑地道:“臭美!”
叶函点点头道:“萧兄所说也是事实,既然你如此受欢迎。那我就命人画了你的画像来宣传大观城,保证有更多人想来大观城买房,跟你做邻居的。”
萧慕遥抚着自己的下巴道:“没想到我如此受人们喜爱,只可惜我喜爱的女子……”
裴云率先问道:“你喜爱的女子怎么样?你不要老说半句话好吧。”
萧慕遥看着叶函,笑笑道:“只可惜我喜爱的女子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若是她有像叶兄弟这般的人才。我定会为她倾其所有。”
裴云扑哧一笑:“只可惜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且这天鹅还是公的。”
叶函淡淡一笑道:“以萧兄阅尽群芳的双眼,怎么会挑不到中意的女子。云儿你不要相信他的瞎说。”
三人说笑着,不知不觉马车到了裴家茶坊,叶函和裴云向萧慕遥告辞,下了马车。看着叶函离去的身影,萧慕遥不由轻敲自己的额头。有点沮丧,怎么才能让叶函脱掉这身男装。让她以女子的身份直面自己呢?又怎样才能让她爱上自己?萧慕遥突然发现向来自信十足的自己,以往对女子使出的无往不利的招术,在叶函面前,没有任何作用,而自己却像发情的小公狗一般在这里如此彷徨失措。
马车驶出,到得裴家茶坊五里开外,为了清醒下头脑,萧慕遥随车夫坐到了马车外面,初春的寒风拂面而来,看着在夜色中驰飞的骏马,听得马蹄的噔噔声响,萧慕遥心里突地打了一个冷战,不禁涌起草原上公马追逐伴侣的豪情。忙命车夫停下马车,让车夫驾了马车先行离去,自己却微微一笑,轻轻跃上路旁的屋檐向裴家茶坊而去。
夜深,灯如豆。
叶函披着长发,身着内衫,手拿着玉佩,坐在窗前痴痴发呆。
龙翔从这窗口离去,整整一个月有多,却未有他的音讯,她每次到泾漕帮京城分舵去向石如玉打探,石如玉总是安慰她说,龙翔过不得多久就会回到京城,可是却仍未见到他回来的身影。
叶函将玉佩举起,放在眼前,映着灯光,发出温润的光芒,似龙翔温暖如玉的眸光。
见玉如见人,只有这龙翔给她的贴身之物,稍稍能解她心里的思念了。
“轻解罗裳,独上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叶函不由轻轻哼唱起邓丽君版的《月满西楼》,李清照填的这词,实在太符合她此时的心境了。她到今日也才终于体会到“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情感。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叶函反复吟唱着,抒解着心中难以向人言说的愁绪和情思,眼角却慢慢湿润了。
萧慕遥此时正以壁虎功趴在叶函的窗外,听得叶函凄美女声的吟唱,心里不由五味交织,那优美的词让他赞叹,那词里所流露的情感却又让他沮丧、冲动。
究竟她在思念谁?谁又让她在深夜凄凄吟唱?
萧慕遥恨不得跃进她的房里,当面向她质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