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孙觉和四位才子都不由瞪大了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裴天佑和萧慕遥虽然在剑学上用功颇深,但仍然在心里暗暗讶异,不知龙翔是如何做到传说中的“驭剑”之法。
月瑶看着龙翔,眼神迷蒙而惊诧。叶函则不由看得呆了,当龙翔站在剑上转身飞来时,那乘剑而飞的飘逸身影,那温暖如春风般的淡淡笑意,在心里某个漩窝不断地荡来荡去。
萧慕遥鼓掌赞道:“龙兄,真是好身法,不知这传说中的驭剑之法是如何做到的?”
龙翔轻轻一笑,“其实这并不是上古传说中的驭剑之法,我只是借用了这青云剑的韧劲,巧妙借了它的回旋之力而已。”
萧慕遥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不过你这轻身功夫也显示出了不少功力,有机会,还得找龙兄好好切磋一番。”
众人说着,正要回转船舱里坐下,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女的惊呼声。“死人了!死人了!救命呀!”
龙翔听声辩位,指着斜对面百米开外的一处极为华丽的鱼形画舫,焦急道:“声音从那边发出的,把船开过去看看。”
孙觉和苏东坡也是颇为着急,作为朝廷命官,遇上这样的事,自然不能放手不管。待得画舫靠近,龙翔一个飞身跃到那鱼形画舫的船头,萧慕遥和裴天佑紧随其后跟着跃到船上,苏东坡和孙觉则从船夫搭的梯子上了那画坊,叶函和月瑶也跟着缓缓而入。
几人进得船舱,但见一个身着异族服装打扮的中年男子倒在船上,口吐白沫,两眼发直,已死了过去。
一位身着本朝官服的男子,手拿酒杯,站在他旁边直发抖。他身后则有三个歌女缩在角落里,用袖子掩着脸,瑟瑟发抖,有的吓得在低泣,有的还在反复说着“死人了,死人了。”
“吕大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孙觉和苏东坡一眼认出正手拿酒杯、一脸惊慌的男子,正是当朝宰相王安石身边的红人,吕惠卿。
吕惠卿看清眼前的两人,不由大喜所望道:“东坡兄、孙谏议大人来得正好。”他指着身下已死的那男人,惊慌道:“这位是西夏派来和谈的主使大人,本来与他喝酒喝得好好的,他突然口吐白沫而死,这如何是好呀。皇上特意命我好好招待这位主使大人,哪知竟发生这样的事。这叫我如何在皇上面前交差呀。”
孙觉安慰道:“吕大人莫惊慌,赶紧叫船靠岸,让开封府的仵作来验尸,就知道他为何而死了。”
龙翔站在那死去男人的身旁,蹲下翻看了那人的眼皮,从怀里取出一根银针探了探掉在地上的酒杯,里面还有些许未洒的酒,道:“这人明显是中毒而亡,这下麻烦大了。”
“中毒?”吕惠卿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惊疑道:“我刚敬了他这杯酒,他喝到一半就倒下了,只是为何我没有事?”
龙翔拿出另一根银针探了探了酒壶,银针没有变黑,显示酒壶没毒,当下脸下凝重地看着大家道:“麻烦就麻烦在这里,吕大人没事,而这位西夏主使大人死了,这下吕大人的嫌疑最大,在皇上面前无法交差事小,就怕到时西夏会以此为借口兴兵我朝,那边关战事又起,百姓又得生灵涂炭了。”
苏东坡抚着胡须,沉思道:“龙公子顾虑甚是,依龙公子之见,该如何才好?”
龙翔走到吕惠卿的面前,道:“大人,把你手中的酒杯给我验一验看。”
吕惠卿忙将手中酒杯递给龙翔,龙翔将银针往杯中一探,银针没有变色,然后又仔细闻了一闻,问道:“这酒是从何备得?”
“这乃是皇上所赐御酒。”吕惠卿虽颇有惊惶之色,但语气之间,仍流露出些许的骄傲与自豪感。
“酒既然没事,那这毒一定与人有关了。除了船上的歌女和船夫之外,吕大人可还曾注意到其他异象没有?”
吕惠卿细细回想道:“我跟这位主使大人喝酒时,座位上并无其他人,歌女都在她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弹琴歌唱。”
“那又是何人下毒呢?这下大人你的嫌疑可洗不清了。”龙翔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船坊上三位歌女的表情,只见有两位仍在侧着头掩面低泣,一位着绿衣的女子,则缩着手、低着头面朝着他们,耸着肩膀做哭泣状,不过仔细看,却发现那女的耳朵却在细细地微动。
平常人也许看不出来,但龙翔一见就知那女的必有武功在身,为了不打草惊蛇,龙翊故作大声道:“吕大人,既然你认定此事与船上歌女和船夫们无关,不如就先让他们回去,你看这些歌女们,可吓得不成样子了。”
吕惠卿吱唔道:“怕不太好吧,到时到了开封府,就没人给在下作证了。”
孙觉看到龙翔的神情,已察觉有异,当下对吕惠卿道:“有我们几位在,吕大人大可不必担心,这些歌女们就先打发了吧,免得妨碍。”
吕惠卿虽有不愿,但当朝谏议大夫说了话,他也只好从了。向那几位歌女挥了挥手道:“船靠了岸,你们几位就先走吧。”
几位歌女忙点头道谢。
船靠了岸,叶函和苏东坡等人都上了岸,萧慕遥则远远地站着,将双手抱在怀里,似在看热闹一般,悠闲沉静。
龙翔最后一个出得画坊,向三位歌女请道:“三位先请吧。”
三位歌女轻移莲步,踏出画坊,那位绿衣歌女正好走在最后,绿衣歌女正要上岸,龙翔突在身后发话:“姑娘,你的东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