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黄仲针的询问,叶函却摇了摇头道:“五百文钱游琼林苑?实在太不值了。”
黄仲针听得叶函如此说,惊奇问道:“叶兄弟,此话何讲?这琼林苑可是皇家园林中的上品了,五百文钱还不值吗?”
叶函笑道:“我说的是五百文钱太便宜了,皇帝有点不值。”
黄仲针以疑惑的眼神看着叶函,揖手道:“那得请叶兄弟请教了,收百姓多少钱游园,才值呢?”
叶函伸出一根手指道:“起码要一两银子,才显得这琼林苑的珍贵,也防止进来太多游客,对园林有所损毁。”
黄仲针点了点头道:“叶兄弟所说,也有道理,只是收一两银子之贵,就有许多老百姓游不起这琼林苑了,那开放琼林苑的利润所得也会大打折扣。”
“不同档次的园林,要按不同等级收费。”叶函摇了摇手指道:“按琼林这造园的精妙,收一两银子不为贵。而像瑞圣园、宜春苑、玉津园这些皇家园林,收二百文到五百文就差不多了,这样不同收入的老百姓都能游到皇家园林,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有的普通百姓望园兴叹,有的百姓不知珍惜园中花草,只知纷拥而入,琼林苑这样长此下去,园将不园,到时不要说五百文,收三百文钱,也让百姓们嫌不值呀。”
黄仲针低下头去陷入沉思,抬起头时,眸光逼人,拍着掌道:“叶兄弟考虑甚周,微兄佩服。我带你们去观星阁,那里地势甚高,在那里一望,这琼林苑和对面金明池的风景都会尽收眼底。到时你们再品评如何。”
叶函和裴天佑兄妹,跟着黄仲针一路而行,每遇一个景点,黄钟针都会解释一番这造园的别致之处。
一路游来,但见风景奇丽,名树万千,许多树木和花草,叶函都叫不出名字来,但黄钟针却对这树木的来源和花草的奇效颇为通晓,山丹、瑞香、含笑、射香……各种名花在他的嘴里如数家珍。一一道来。
往前走得数百步,远远地看见一高岗,上面筑有几十丈之高的阁楼。挺拔而立,金碧辉煌,颇有气势。
到得近了,那阁楼的牌匾之处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字,正是“观星阁”三字。
黄钟针自豪地指着那牌匾道:“这字可是当年太宗一般不对外开放,只有皇家之人和司天监的人方可在此观星赏月,今天我们有福了,可以在此高处观望全京城的风光。”
观星阁是琼林苑视野最好的地方,在入口处同样也有官兵把守,只是并不对外开放。也没有收取费用,因此来游园的人都只能望阁兴叹。
黄钟针向那位随从示意了一下,那随从走到那守卫的官兵面前。亮出一块招牌,道:“我家主人要带朋友上去,你们让开一下。”
那官兵看到牌子慌忙要下跪,那随从一扶,那人没有跪得下去。那随从一副倨傲的样子。道:“你们四处留意一下,不要让游人来打扰。”
“是。”那官兵必恭必敬地答道。
叶函和裴家兄妹远远地看着。见那随从在观星阁那里跟官兵说着什么,那官兵一副恭敬的样子,不由暗地里称奇。
几人跟随黄仲针上得观星阁的顶层,但见徐风吹来,心胸不由为之开阔。往东望,一湾池塘柳树围绕,一座虹桥横跨池塘之上,奇异的假山挺立于池塘之中,大路两旁,古松怪柏成行,组成不同的造型。往西望,却可以远远地看见金明池的景致,一片宽阔的水域首先映入眼帘,那水池中央的临水阁正是皇上游玩起居的所在。
而往北望,却依稀可见城内繁华的景象和巍峨华丽的皇宫,若再往南望,却是连片低矮的民居了。
叶函把四方景象收入眼底,不由感慨这观星阁还真是观景的佳所,不知司天监的人在此观星又是何种感受,是否能用他们的仪器观望到那群火烧鬼所在的那颗行星。
想到这里,叶函不由笑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自己都还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颗行星呢。
还不知当年的真宗皇帝把那受伤的火烧鬼囚禁在何处,也许只有皇宫之人知晓这秘密了,而在那金明池的临水阁,是否能见到皇上游玩的影子呢?
想到这里,叶函不由看着黄仲针笑道: “黄兄,看来你对琼林苑甚为熟悉呀,想来黄兄必不是平凡之辈,尊父既然与当今首辅大人王安石关系密切,那尊父必是在朝为高官吧。”
黄仲针见叶函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略略沉吟了会,说道:“家父曾是当今皇上做太子时的老师,我也曾跟在皇上身边做过几年侍读,所以那些官兵见了我们还算客气,家父的提议,首辅大人和皇上也算重视,叶兄弟刚才所说的提议,寻得机会,我也会跟皇上说说,看他采纳与否。”
“你曾做过皇上的侍读?”叶函惊奇地看着黄钟针道,没想到他与皇上的关系这么密切,那么能否通过他获知一些皇宫的秘闻呢,比如那火烧鬼囚禁的所在。
黄仲针见叶函和裴家兄妹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早已在预料之中,不由暗暗庆幸自己急智,若是告知了他们自己真实的身份,他们不是更要吓一跳。
想到这里,黄仲针微微一揖道:“家父管教甚严,不放纵家门弟子拿着皇上和家父的名号外出作威作福,再说在下也不想凭着自己的身份,与几位结交。所谓朋友之交,交的是心,而不是表面的身份,你们不会因此怪罪微兄吧?”
裴天佑连忙摇了摇头道:“岂敢,岂敢,能与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