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正在气头上的冯妙,被撞了一个趔趄,这下火气爆发了,站稳了便破口大骂:“胆敢冲撞本宫,活的不耐烦了!”
从太学回来的冯婵心情大好,一路走一路蹦蹦跳跳的往前走,还不住的回头对随行的宫女落英做鬼脸。一个不小心就没注意到来人,一头撞上了正无处发火的冯妙。
“郡主,您没事儿吧!有没有摔疼?让奴婢看看摔着了没有?”随行的落英见冯婵摔倒,赶紧上前去扶起冯婵查看哪里伤着没有。
冯妙见落英无视她的存在,上前就给了落英一脚,“混账东西!没见本宫被撞着了吗?”说着瞥了冯婵一眼,“哪里来的野孩子,在宫里肆意野跑,还冲撞了本宫,你一个个都是眼睛瞎了吗?还不给我抓起来掌嘴!”
“大胆!我看你们谁敢欺负本郡主!”小冯婵见落英挨了打,也不由得上了脾气,小手插着腰指着欲上前的宫女太监,稚声喊道。
宫女太监虽然没有见过冯婵,但见她的衣着必定非皇亲既是国戚,倘若当真打了,必定小命不保。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冯婵扶起落英,“落英姐姐,你伤着没有?”
落英忍痛摇摇头,“郡主不必担心,奴婢皮糙肉厚,没事儿的。”
听到落英,有识相的太监认出了是太和殿的人,再加上昌黎王和博陵长公主的小女儿就养在太和殿太皇太后膝下,此刻眼前的小女孩儿十有**就是冯婵郡主。不由得吓得直哆嗦,这冯婵不但是太皇太后的心肝儿,就连皇上也是宠爱的不得了,今日得罪了她怕是以后的日子要拎着脑袋过了。
“娘娘,她...她是冯婵小郡主......”冯妙的贴身宫女,不由得开口提醒。虽说都是昌黎王之女,但嫡庶有别,冯婵身份尊贵,还是讨好为上。
一听是冯婵,冯妙的火气更盛,若不是冯婵她便是昌黎王府的嫡长女,还有她那个死去的公主娘亲,若不是她一再阻止父王纳妾,母亲又怎么会连个侧妃都不是。如今,还想拿嫡女的身份欺负她,门儿都没有。
冯妙一把甩开贴身侍女的搀扶,一步步走近冯婵,眼神凌厉如刀,“你便是冯婵,来!让姐姐好好看看你!”
冯婵吓得躲到落英身后,连声道:“你不可以再欺负婵儿!你不可以再欺负我!”
“娘娘,您要做什么?”落英紧紧护在冯婵身前,看着想要杀人的冯妙,也不住的发抖。
“你滚开!贱婢!”冯妙一脚将落英踹开,伸手掐向冯婵的脖子。
“不!不要啊!郡主快跑!”落英吓坏了,不由得跪上前去抱住冯妙的腿,冲着冯婵喊道。
儿时被欺负的记忆席卷而来,冯婵浑身颤抖着,却挪不开脚步。欺负惯了冯婵的冯妙,此刻恍若两年之前的昌黎王府,父王他们都不在,博陵长公主又卧病在床,欺负不足两岁的冯婵自然是肆无忌惮。
“你若伤了婵儿一根头发,哀家立刻斩断你的手!”正当冯妙那双染着鲜红豆蔻的手就要触及到冯婵那细嫩的脖子之时,冯落璃如同寒冰一样的声音响起。
“太皇太后万安!”宫人奴婢跪了一地,落英更是极大的惊惧之后哭出声来,“救郡主!太皇太后救郡主!”
冯妙更是愣住,伸出的手停滞在半空之中,脸色更是像上了油彩一般五颜六色,哆哆嗦嗦道:“我...我...”
“你们在做什么?”准备前往太和殿和冯落璃一同用膳的拓跋宏见宫人跪了一地,冯妙的神色更是一场无比,落英哭的跟个泪人似得跪在冯落璃跟前。
见到拓跋宏,冯妙犹如见到救星一般,转瞬间就变了脸色,一脸妩媚委屈的看向拓跋宏,身体犹如无骨一般软软跪在地上,掩面而泣,委屈道:“太皇太后饶命啊!并非是臣妾撞了郡主,臣妾只是想扶郡主起来而已。嫔妾今后定然躲着郡主走,再不敢如此不知尊卑了,还请皇上为妾身做主啊!”
冯妙转瞬间颠倒是非,众人具是吃惊不已,落英更是使劲的摇头辩解道:“不是!不是娘娘说的那般......”
冯落璃不说话,只淡淡的看着拓跋宏。拓跋宏有些不知状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不要!姐姐不要欺负婵儿!不要欺负婵儿!皇祖母救救婵儿!皇上救救婵儿!”被吓得呆住的冯婵,突然大叫道,粉嫩的小脸之上满是恐惧,一双小手不住的胡乱挥舞着,紧接着一下子晕厥过去。
“婵儿!”拓跋宏惊叫,快步上前将冯婵抱起来,“快叫太医!”
太医查明,冯婵是过度惊吓以致昏厥。拓跋宏压抑着胸中升腾的怒火,扫了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包括冯妙,“朕要知道,为何郡主会惊吓过度?倘若有一句虚言,朕立刻要了他的脑袋。”
不管是宫女太监吓得连连磕头请罪,即便是笃定拓跋宏迷恋于她的冯妙,也吓了一跳。怎么都没想到,教训那个小蹄子,竟会让拓跋弘如此大发雷霆。
落英擦了擦眼泪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拓跋宏越听脸色越阴郁,末了问道:“她说的可是事实?”
一众宫女太监自知躲不过,具是点了点头,而后齐齐磕头请罪:“奴才(奴婢)该死!皇上饶命!”
拓跋宏一步一步走到冯妙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冯妙,“他们所说可是真的?”
冯妙几月落泪,柔弱无骨的手抓住拓跋弘的衣角,媚声道:“臣妾是冤枉的,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