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广华宫,淑妃命人准备热汤,屏风后,淑妃沉入热水中,炽热的水流驱散了她骨子里的寒冷后怕。在廷尉署,李炫奕面前,淑妃能镇定的说起往事,可独自相处时,淑妃远没有方才的从容。
继续下沉,漂浮着花瓣的热汤淹没了淑妃的口鼻,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她就要了李炫奕的性命,只要想到这点,淑妃心底不由得泛起凉意。
哗啦,淑妃在水中起身,修长的脖颈靠着浴桶边缘搭的毛巾上,青丝铺散在水面,一簇簇,像是水中生长的蔓草。”
“主子,陛下安置在贵妃娘娘寝宫,据眼线回报,陛下叫贵妃娘娘”跪伏在屏风后的仆从垂下脑袋。
淑妃悠然的说道:“卿卿?”
“是。”仆从的脑袋垂得更低。
“有多少年没听到他以卿卿称呼司徒姐姐了?”淑妃在水中板着手指,“自从陛下登基册太子后,陛下对司徒姐姐一直厌多喜少。本宫实在是弄不明白,司徒姐姐直到现在还被陛下迷得神魂颠倒。”
淑妃在司徒贵妃身上丝毫没有感觉到顶级士族嫡女的精明,受困于情,就什么都不顾了。
“主人,陛下用了药的。”
“我不会嫉妒司徒姐姐。”
淑妃的孝穆皇帝就没有过感情,唯一的一缕爱恋给了木头一样的秦王,淑妃认下李炫奕,可没原谅骗了她十几年,差一点让她亲手杀子的秦王。
“治疗陛下头疾的药瓶在何处?可曾让小路子查清楚?”
“回主子,他说,陛下随身携带,任谁也不能碰的。”
水波荡漾,淑妃白藕般的手臂撑着后脑。花瓣黏在她白皙的胸前,荡漾的水纹之下隐约可见一点红樱,淑妃勾起性感的最嘴唇:“小路子是最接近陛下的人,他做不到么?”
仆从额头一滴滴汗滚落,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只要是主子的命令,小路子便是拼了性命也会努力做的。”
“本宫不想让他拼命,药若是换不了的话,便给陛下多点燃几次香料。”
“喏。”
秦王妃你个贱人!淑妃眸色转为凄厉阴狠。你给本宫洗干净脖子等着!
“回主人,听说秦王殿下在京郊。”
“嗯。”淑妃因为听到秦王的名字,娇躯颤了颤。“本宫等他领兵回京,吩咐西宁将军,本宫希望他能开放阻拦戍边军精锐的关卡。”
孝穆皇帝因为对拥兵自重的秦王不放心,于是有了西宁将军,在两阴山设下一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关卡,说是防范胡族,其实主要得目的是防着秦王。
任谁也想不到,西宁将军是淑妃的人。
“若是秦王调动戍边军入京的话,西宁将军不是暴露了?”
“秦王以前忠诚于陛下,眼下他忠诚的人是大夏江山。”淑妃摇头苦笑。“那个木头是在兵法上是奇才,你当西宁将军能阻挡秦王?况且若是陛下陛下病了,他就不用再为册谁为太子发愁了。”
当然也就不用再使美男计了。
“若是陛下有个好歹。那吴郡士族怕是会死命的拥护二皇子。”
“所以说秦王至关重要。”
“属下不懂,秦王殿下会支持您?”
淑妃和秦王府不对付是人所共知的,他们做仆从可是算计秦王好几次了,方才淑妃还对秦王世子喊打喊杀,去了一趟廷尉署。怎么就变了?
淑妃笑道:“这事不用你们操心,本宫自然会劝动秦王。”
一切的一切取决于孝穆皇帝的龙体。栽赃陷害淑妃比谁都拿手。她会让孝穆皇帝明白,秦王妃?曾经爱过他的秦王妃因爱生恨,想要他的性命呢。
一会她定要写信问问萧琳,孝穆皇帝手中的丹药服用起来是否有忌讳。
热水渐凉,淑妃白皙的肌肤烫得粉红,淡淡水粉色给淑妃更增添了几许的沅媚,淑妃起身披上了长裙,宽松的低领长袍露出了胸前一大片的肌肤,浑圆也能看到一小半。
淑妃擦拭着头发,在她面前是一面很大很大的镜子,镜子里有她婀娜的身姿,同样也有她最想见的人——秦王。
该死的木头,看我怎么敲醒你。
夜深人静的秦王府,秦王妃呆坐在床榻上,在她身边放着一件件她亲自绣得婴孩衣服,往日时常看来看去的衣服如今被她冷落到一旁,秦王妃双目红肿,面色晦暗,喃喃的说道:“去看看,他回来了没?”
“王妃殿下,二王子已经回来了。”
“我不是说他,我是说奕儿,他怎么这么晚还没来给我请安。”
伺候秦王妃的婢女沉默了好一会,低声回道:“世子殿下在廷尉署,最近几日怕是无法给您请安了。”
“世子殿下每日都让奴婢给您准备燕窝粥,奴婢给您端上来?”
“不要,我不喝。”
哭了一天的秦王妃哪还能流出眼泪来,奕儿,她的儿子不是是秦王的孽种秦王妃呼吸急促,多年的咳喘发作,婢女忙上前为她顺其,“王妃,王妃。”
秦王妃眼前迷蒙,对了,每次这个时候都是奕儿在的,都是他帮自己顺气。
推开婢女,秦王妃手撑着床榻,声嘶力竭的说:“你影响不了我,你是孽种,我有儿子的。”
婢女们被秦王妃吓傻了,李炫铁出现在门口,“你们都下去。”
“喏。”婢女们屈膝退出,她们自然会被警告一番,一旦有人不分轻重的话,她们年轻的性命会消失。
李炫铁看着面容狰狞痛苦的秦王妃,长叹一声,“以大哥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