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澈倒也没再迟疑,便答应了下来。
姜佩雯见状自然大喜过望。
殷家在京城的产业也主要以布匹、衣服为主,所以殷澈便想从产业中分出一小部分交给姜佩雯打理,不仅降低了风险,还能照顾一二。
但姜佩雯对她以后的生意已有了一个模糊的打算,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对“生意”的打算和大概策略后,殷澈也没有说什么便答应了。
因为已到了腊月初十,马上就要过年了,殷澈匆匆交代了几句,让人取来了四百两银子做为参与资金,然后留下了楚姓两兄弟便急匆匆的告辞回了泾阳,甚至连姜佩雯要具体如何实施都没有询问。
楚家两兄弟父母双亡,在泾阳已无亲人,因此让他们留在京城过年倒也没什么。
姜佩雯看着手上的银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知道殷澈这么做都是好意,或许在他的心里也对姜佩雯做生意的事不看好,他送来银子更多的只是看在两人交情的份上帮忙而已。毕竟在外人看来,她是有些聪明,但经商却不仅仅是聪明就行的。这四百两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但毕竟也不是笔小数目,殷澈自始至终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就这样放任自己随意施为,这份信任已足以让她感动莫名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四个月过去了,寒冷的冬季也慢慢过去,姜佩雯在京城开始了她来到这时代的第一个新年。
现在正是冬去春来,万物复苏的季节,路边的墙角处、河边的土地上随处可以看见一缕缕晶莹的碧绿冒出了头,迎着风轻轻摆着身躯,格外的秀美。
姑娘们也脱掉了沉重的袄子,换上轻盈明亮的春装,黄色,粉色,色彩交织,踏着轻快的步履,享受暖阳煦煦,微风拂过面颊,衣袂翻飞,轻盈而美丽。
京城南门外码头旁的小铺子里,一个身穿白色长袍,头戴方巾的少年撑着头聚精会神的低头看着什么,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棱照了进来,洒在少年的身上,勾勒出秀美柔和的侧脸。
忽然一个身穿藏青色裋褐的少年笑呵呵的跑了进来道:“头儿。”
少年闻言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丽俊秀的容颜,黑如墨的眸子闪烁着点点光芒,如诗画般让人难忘。
这少年正是姜佩雯。
“头儿,今儿生意不错,来了几艘大船,今儿一共赚了八十三两。”穿裋褐的少年嘿嘿笑着,举了举手中的盒子。
姜佩雯轻轻笑了笑道:“放桌上吧,三儿,跑了一日你也累了,坐下歇息。”
这穿裋褐的少年脸蛋圆圆的,笑呵呵的如同一个包子,正是当时带姜佩雯租房子的掮客王三。
“不累,不累,要是每日都有这么好的生意,我在多跑几趟……不对,多跑几十趟都心甘情愿。”王三将盒子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下,咧着嘴傻笑。
姜佩雯看着王三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嘴角轻轻勾了勾。
永河在京城南边奔流而下,在这个交通不便的时代,河运比起马车更加便捷。永河贯穿大周朝的南北地区,是大周朝最长,经过州县最多的河流之一,再加上京城做为周朝最为繁华的城市,每日里来往的人简直是络绎不绝,更有不少世家贵人、富人客商选择河运来运送货物。因此位于京城南门外的永和码头也成了京城最为繁忙的地方之一。
京城物价高,货物齐全,姜佩雯手中资金有限,又人生地不熟。本来是打算在京城及周边地区进行货物的运送,但奈何这年代人们完全没用物流这个概念,大的贵重物品不是自己携带便是交由镖局,小的东西就更不会想到花钱请人了。
百般思虑过后才决定这在码头帮人运送货物的生意。
在姜佩雯之前,倒是有一些为了生计的流浪儿在此处谋生,这些流浪儿年纪都不大,大多家境贫穷,或者是无亲无故的孤儿,又不愿做那偷鸡摸狗或者乞讨的事,便聚在码头边做苦力赚钱。
这本是一个不错的出路,但他们并没有统一的规划和制度,接生意全凭运气,又三个一伙、五个一团的在一起,还互相闹矛盾,时常会发生团伙之间因为抢客而发生的打架斗殴事件,这样一来,就算要价再低,来往的客人宁愿自己动手,也不愿请这些脏兮兮的流浪儿。
若是姜佩雯一人,就算她有再好的法子也不能说服这些行为做事全凭拳头的流浪儿,不过还好她有打算,从殷澈那“借”了两个护卫——姓楚的两个兄弟。
这些流浪儿不过是些街头混饭吃的可怜人,论拳脚哪是殷家护卫的对手,因此在收拾了几个带头的人后,这些人便老实了下来,不敢在瞎闹腾。
接着姜佩雯便给他们在码头附近租了间大的房子,再为他们订制了统一的衣衫准备好饭食。
本来这些流浪儿虽然碍于护卫的拳头,表面上老老实实的,私下里动着歪脑筋的不在少数,但在看见房间、崭新的衣衫和热腾腾的饭食,并在姜佩雯解释和鼓舞后,也就真正的安定了下来。
他们本是朝不保夕的可怜人,所求的不过是一口饱饭,以前每日里风里来雨里去还常常吃不饱穿不暖,现在有人为他们提供这些只会出现在梦里面的东西,若是做的好还能攒下一些银子,这些流浪儿自然是兴奋不已。
接下来的十来天,姜佩雯便对他们进行了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