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婢女们提到了陈世及,姜凌云的脸稍微僵了僵,收敛了脸上的怒气。
“什么宴客,不就是找个理由和那些姬妾鬼混!”姜凌云轻轻嘀咕了两声,但却不敢再发火,她轻轻扫了眼姜佩雯道:“你是谁家的奴才,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主子讨教讨教!”
姜佩雯现在做的男装打扮,再加上他的发髻被揉乱,好几缕头发垂到额前,姜凌云一时间倒还没认出她是谁。
姜佩雯双手横胸,斜斜的看向姜凌云,忽然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原以为陈二夫人回了夫家会有所收敛,没想到这性子还是……啧啧,如此让人不爽。”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
姜凌云先是一愣,接着猛的抬起头,定定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骤然间,她的瞳孔一缩,双眼猛的圆瞪,抬起右手直直的指向姜佩雯,尖利的叫声冲口而出:“你……是你!”
姜佩雯掏了掏被她的尖叫震的有些发痒的耳朵,闲闲的说道:“姑母,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周围的婢女被这一声姑母震的发愣,呆呆的看着这特别的姑侄。
“你怎么进来的?!”姜凌云双眼顿时蹦出无比的怒意。
姜佩雯斜斜的看了她一眼,轻蔑的笑了笑道:“当然是走进来的,你脑子没问题吧?”
“你……你……”也许是姜佩雯眼中的轻视刺激了她,姜凌云喉咙里剧烈的喘着气,指着姜佩雯的手指颤抖着,那模样活像就要被气的背过气去。
姜佩雯摸了摸下巴,看着姜凌云眼中的那股狠戾,心里直嘀咕。
不至于吧,她虽然借机打了她几拳,但不至于这幅模样,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抢了他的夫君,夺了她的儿子般。
其实姜佩雯不知,当日她在泾阳击鼓鸣冤,将姜卢两家告翻之后,姜家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中。
不仅姜佩渝名誉扫地,姜家的名声也变得臭不可闻,就连当今皇上都听闻此事,下旨斥责了姜凌忠一顿,还罢了他的官职,让他回家先把儿子教好。
而姜家的人在泾阳更是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到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境地。
姜凌云去泾阳本是想带着儿子回娘家过过舒心日子,但没想到却来了这么一遭,心中的烦闷愤怒可想而知。
刚开始众人也只是责骂姜佩渝,怨那刘尘,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头脑醒悟过来,开始寻找那把他们陷入如此境地的“苦主”……
可是没想到这一寻找,竟然查到那张曹氏压根儿就没有一个什么侄子,那告状之人其实就是被赶出家门,又多次羞辱她的姜佩雯!
她还记得,母亲因为知道这个消息而被气的晕过去,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月才下地走动,就连表妹张夜凡的到来都没让母亲展开笑颜,她们窝在姜家大宅接近一个月没敢踏出大门半步……
自家的相公和公公也不知从哪儿得知了这个消息,派人接她回家,不仅狠狠的训斥了她一番,还禁了她的足,直到前两个月才得以出门。
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自己的宝贝儿子陈子华在年初便被相公送去了军营……
姜凌云恨啊!
想当初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姜佩雯所为后,几乎动用了全部力量去寻找,但却音讯全无,没想到竟然在这儿遇上了……
想到这一切一切都因为眼前这个吃里扒外的贱货造成的,姜凌云就恨不得把她一片一片撕碎了喂狗!
姜凌云死死的瞪着眼前这张可恶的脸,忽然,她眼珠一转,脸上挤出一个笑容,配上那狠戾的双眼,恶毒的眼神,简直无比的狰狞恐怖。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呵呵呵的笑了两声,虽然是笑声,但声音却如同姜佩雯前世在鬼屋听到的一般。
不过没有音效、灯光,眼前这个“鬼”一点也不恐怖。
在姜佩雯闲闲的眼光中,姜凌云忽的拉下脸,厉声道:“把他给我拿下,关进地牢!”
“夫人……”婢女急忙劝道。
可她话还未说完,姜凌云两眼一瞪,又甩了那婢女两巴掌:“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给我捆了!”
姜佩雯靠在树干上,静静的看着姜凌云发飙。
不知怎的,在这种情况下,她不仅没有慌乱,竟然连半点担忧都无,或许是因为知道有他吧……
哼哼!姐可是有靠山的人!怕你个鬼!
想到这,姜佩雯嘴角翘了翘:“二夫人,我若是你就听从那位婢女姐姐的建议,三思而后行。”
姜凌云冷笑一声道:“你这个贱人,害的母亲伤心难过,害的我和华儿骨肉分离,我不好好款待你怎么对得起我自己!”
说完她踢了另外一个婢女几脚,正准备发话,一阵急促的喊声由远而近:“二夫人,二夫人,等等,等等。”
接着便见到一个年级较大、两鬓有些斑白的中年男子小跑过来,拉着脸沉声道:“二夫人,且慢!这位是六王爷的贴身小厮,不论有何误会都希望二夫人慎行。”
这个中年男子姜佩雯见过,她和六王爷进府时,他便站在门口,虽然是个下人,但貌似地位不低。
“你说什么!六王爷!不可能!”姜凌云脸色一僵,尖利的喊声冲口而出。
那中年男子皱了皱眉,脸色越发沉了:“二夫人,奴才所说句句属实,若是不信请去询问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