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眸眼低迷,心里面隐隐的已经知道自己作出了决定。
“王妃,你起来了。怎么不多休息会?”闲王关切的话很快到来,她抬起眸子,对闲王露出浅浅的微笑,“嗯。起来了,房间里太闷了。老待在房里,有点不太舒服。”
目光不经意间瞟到推动轮椅的流云时,心下猛地一怔。她分明看到,流云看向她时,眼里惹出的那一丝不悦。
“出来走走也好。”这时,轮椅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闲王轻抬下巴,对身后的流云吩咐,“流云,去房里拿件外套给王妃披上。”
流云瞥了宋大猛一眼,虽不情不愿,但还是去了。拿出一件闲王的蓝色锦袍直接塞到她手上,便转身告退。
大白天里,闲王也不好起身为她披上,只好坐在轮椅上,道,“大猛,随本王去走走吧。”
“嗯。”
忽略流云眼里的那抹不悦,宋大猛随意将袍子披在身上,尔后便去到闲王身后,负责推动轮椅。虽然心里还挂着沈傲,可是见到闲王时,心里却并没有排斥。
甚至想起方才在房里他两次下来的吻,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大猛。”
假山下,她停了下来。而这时,他恰好也开了口。
许是方才俩个人都一直在纠结该说什么,一路走来都很安静。直到现在,才有一方首先说了话。
“嗯?”
宋大猛应声,坐到一旁的石凳上。
“你还记得在宫里时,是谁救了你么?”他看着她,轻声问道,“那人说是你家乡的朋友,是这样么?”
呃?
宋大猛怔了一下。回想起来,才想到当时救她于危难的四贤。可是她醒过来时,四贤已经不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是,是这样的。”面对闲王期盼的目光,她只好点头,道,“他名叫冷四贤,确实是我的朋友。怎么了?”
“再过几日便是父皇的寿宴,父皇说让你在那日把他也带过去见见。”
“什么?”宋大猛睁大眼睛,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那位冷公子把你带回府里后就走了,父皇找不到他,就让本王与你说说。”说这话时,闲王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向别处瞥去,“所以 ,你,记得把他带过去。之前不是正好被父皇问到你那日夜不归宿么,那日撒下的谎,这次就靠你来圆。何况,何况那冷公子确实是你家乡来的朋友,挺好的。”
“不是吧?”宋大猛顿时就要抓狂了。她连冷四贤住在哪里都不清楚,要怎么去请他过来?
不过闲王说的也不无道理,在皇帝面前,还是小心为妙。她之前本来还纠结着上哪去找个所谓的“家乡来的朋友”,没想到这时,正好可以让冷四贤来充当充当。
可是她怎么老感觉怪怪的?
说到冷四贤,这闲王操什么心,那么迫不及待把冷四贤提出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宋大猛两只圆溜溜的眼珠半带疑惑地瞅了瞅他,她总觉得,有古怪!
可这闲王不吃她那一套啊,她看过去,他的目光就转移到别的地方。一脸做贼心虚的模样,好像真的有什么猫腻。
算了!管他什么猫腻不猫腻的,还是想想该上哪去找冷四贤吧。
皇帝的寿宴,应该挺隆重的吧?真不知道到时候冷四贤那个妖孽出现后,现场会是什么状况。
……
噬心散一事过后,闲王府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皇宫后院也安宁了不少。因噬心散以及绑王妃一事,皇后被皇帝打入冷宫,让她在冷宫至少思过一个月才能被放出来。
日子过得清幽洒脱。
然,关于正事,宋大猛却一点都不敢忘记。
她时常去厨房以及厨房附近瞅瞅,看看能不能挖出冷四贤的影子。可是几天下来,除了她自己,以及一些做事的丫鬟下人,她连冷四贤身上的一根汗毛都没看到,几次都失望而归。
而闲王却奇怪得很,只是跟她提了一下她那家乡来的朋友,却也没急着要她带过来先让他瞧瞧。看他如此不上心,她心里有时候居然会有一点点失落,说不清为什么,每次见着他,心里就暖暖的。会有一种十分安全再也不用担心被人要挟的感觉,自然,他能走能动一事,她也未向任何人问询或提起,她知道,这是他的秘密。
眼看着马上便是皇帝的寿宴,这天,正好吃过午膳,闲王跟她说了句去宫里见皇帝便走了。宋大猛一个人走在王府的琅琅道道,不知不觉又悠哉悠哉地走到了厨房。
厨房里,此时竟空无一人。偌大的厨房里,就只有她一人,心里着实觉着奇怪,昨天以前这个时候,不是还挺多人么,怎么这会儿却没人了?
不管了,反正她就是过来看看能不能看到冷四贤的。就算踩个狗屎运也好啊,说不定万一能碰上他呢?
但意料之中的是,她在厨房里坐了一会,左等右等还是没见冷四贤出现。叹了叹气,心想那家伙应该去哪里逍遥快活去了吧,哪会时常冒险跑到闲王府?于是便垂头丧气地起了身,正准备离开,然而却在她前脚还未踏出门槛之时,眼前突然一白,旋即她整个人便栽到那片白中,反应过来,抬起头,却见是她找了好些天的——
“四贤!”
见到四贤那张脸,她的心旋即便像开了的开水,沸腾起来。
“小大猛,想我啦。”四贤伸出手一把将她抱住,一直将她抱到桌旁才放下,那魅惑的赤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