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渐渐成了朋友。
李县令在本地连任两届县令,然后调去徽州任了知州。离任这日我们都去送他,李钰拉着我到院子葡萄架下,说道:“等你长大了,如果我来娶你,你会不会嫁我呢?”看得出来他是很着急着这件事,因为脱口说出来,他脸都发紫了。
我摇摇头:“可是我并不想离开这里。”
他脸涨得更紫了,转而又变成惨白,汗水也顺着额角流下来。
“只要不出江南范围,我也是能考虑的。”我耸耸肩,又说道。
李家书香门第,他来日必也是要走仕途的,如果上进,指不定任京官也有可能。可是我不想进京,终生不想进京。
他呆愣片刻,立刻跳起来,手忙脚乱把他颈间金锁取下送给我,然后奔走了。
我安然地收了他的礼物,不在乎什么男女授女不亲,但是我也没有把这个约定太过看重。
我已经学会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这一世我要的只是快乐平凡的人生,有执念,便不会快乐。
……
五年后李钰以苏州绸缎商的身份娶了我,他接手了家族庶务,没有科考。
我们生了两子两女,家里没有侍妾,我一生无波无折,也没有出过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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