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处打听,知道这相膳一不贪财,二不好色,三不嗜烟酒。唯一总挂在嘴边的就是故乡的亲人,故乡的小曲儿,故乡的风土。于是,我连番对他示好。终于成功打动他。我到现在还记得,当他听到那几个艺伶演唱原汁原味的家乡小曲儿时候的样子,老泪纵横,不能自己。只要我能满足他的需求,他自然会感激我。一来一去间。我不动声色地询问尹家的情况,终于有一天,他无意中说漏嘴,尹家正在制造大瓷器!大瓷器对于所有瓷窑来说都是一个不可企及的目标,若让尹家制造出来,别说今年的会长,就是往后几十年的会长,也因为大瓷器的功劳,非尹家莫属。
我动了念头。一方面越发待他热情,另一方面利用玩家不能生育的破绽。不断对他哭诉,我在皮家只是表面风光,实则悲惨万分。因为我先天有疾,不能生育,往后根本无法在皮家立足。对于中国古代的人来说,无孝有三,无后为大。相膳不仅同情我在皮家的处境,而且深信不疑。过了两个月,我见时机成熟,装扮成鼻青脸肿的模样去见他。并道打算一死了之。他闻之,果然上钩。他问我,如何才能帮助我,报答我对他的恩情。我说。只有拿到大瓷器的配方,往后才能凭借此方在皮家不受欺负。相膳开始当然是不允,不过女人嘛,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些个我当初制服皮家父子的伎俩,对相膳依然有用。相膳终是心软。答应偷出来借我看看。”
“所以你就藏起了配方,杀了他?”晴天愤怒地质问道。
“谁杀他了!?我为什么要杀他?他都答应给我配方了,我有什么理由杀他?”洛婉心不甘示弱地反驳道:“他溺亡的消息我也是返回皮家才知道,为什么你们全都说是我杀了他?我和他是约定见面,但是约定的是月圆之夜。可是你亲眼看见,月圆之夜,我与尹子陌是一起离开的。难道,杀死相膳,你相公也份儿?”
“一面之辞!”晴天不信:“那晚你明明约了与我见面,为何又要约相管家见面?还有,就算你约了相管家,为何又要与二少爷一同离去?”
“你我同为大户人家的少夫人,不会不明白古时候身为大户人家媳妇的痛苦,首先,出入不自由就是最大的问题。我是这样计划,反正难得出门一次,不如将事情一并办了,先去望月楼淘汰掉你,再去与相膳见面,一举两得。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尹子陌那个家伙居然赶来救你,还百般维护你。我一时气不过,想让你也尝尝被人抛下的滋味,于是当着你的面,带走了他。至于我说的是不是一面之辞,你回去问问尹子陌不就得了。”说到这里,洛婉心冲晴天促狭一笑:“对了,我忘了,你是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的。”
晴天沉默了。如果洛婉心说的是实话,那么杀死相管家的另有其人?会是谁呢?
洛婉心接着道:“你们个个都是推理家,却个个都是害人者。你们不知从哪里推断出,是我杀死了相膳。还有鼻子有眼的,结果传到皮家父子那里,就变成了我推相膳入河,并私藏了配方。皮进三那个混蛋,整天逼我交出配方。我说我没有。他就问我,是不是与尹子陌有私情,才不肯帮助皮家。当然,他的原话很难听,我这辈子没有受过这样的辱骂。我与尹子陌‘私奔’,又答应他利用洛家盛的通行令牌救你。种种事实摆在眼前,令我有苦难言。皮进三见我说不出话来,气势更甚,打了我一个巴掌。
我气急,找皮加二为我主持公道。谁知一向待我客气有加的皮加二却像换了个人。他道,原本就不喜欢你,娶你进门,只是为了给皮家开枝散叶,谁知你却是个不会生的。你在皮家作威作福,对进三喝来唤去,我原先念着与洛家的情份,以让进三当上白瓷窑二当家为由,让他处处忍让你。谁知你却屡屡让我失望,不仅令皮家颜面尽失,还心肠歹毒,杀人害命,这样的儿媳,不要也罢。我与他争执几句,他也打了我一个巴掌。
现在,我在皮家无立足之地,还变成这样,你是不是觉得很爽?”
晴天老实答道:“站在尹家二少夫人的立场来说,看到你这样,的确很解气。皮尹两家一向明争暗斗,但那只是行业内的正常争斗,无伤大雅。可是,自从你嫁入皮家,你不断使些小动作,将皮尹两家的矛盾不断激化。你现在得到两个耳光,是罪有应得。可是,站在女子的立场来说,又觉得很心寒。女子活得好不好,全在于是否能取得家中男子的欢心。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即是如此。”
晴天坦白而理性的回答,令气焰正甚的洛婉心稍感平静。她看了晴天半晌,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晴天又问道:“好吧,就算不是你杀了相管家,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与二少爷的关系?”
“他没有告诉你吗?”洛婉心很是诧异。尹子陌回到尹家已有大半个月,她以为,他早就将二人的过往对他如今的新欢——乐晴天和盘托出了。
“二少爷什么也没有说,所以,我只有来问你。”晴天道。
“哼,还二少爷长,二少爷短的,我告诉你,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演戏,待会儿我自有办法撕破你的玩家面具。”洛婉心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