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溪枫已然体贴的扶她起来了,“祖母,月儿前段时间害喜的厉害,这身子骨弱的很,我先送她回房去,一会再来陪您老人家。”
“去吧。”沈老夫人眉峰几不可查的蹙了下,轻轻点点头。
眼看着沈溪枫小心翼翼的扶着苏夕月离开,沈老夫人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一个以卑劣手段抢了姐姐夫婿的女人,不管这个孙子觉得她有多好,可在她的眼里,这样的女子是万不能进沈家的门的,如今留下她,只因她肚子里的孩子。
大夫人不知老夫人的心思,只兴兴头的说,“娘,溪枫这都回来了,老爷还不知道呢,我这就派人去宫里知会一声。”
二夫人梅氏冷哼一声,嘲讽道,“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别忘了,溪枫可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当年老爷为他逃婚的事就大病了一场,如今再得知这么个情形,你猜会怎样?”
“哦,是了,夕月可有近五个月的身孕了,这样的喜事,老爷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大夫人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自顾自的乐着,不管怎样,儿子是她的,将来夕月肚子里的孩子那就是她的孙子,这整个沈家将来都由她这一房说的算。
二夫人凝眉,讥诮的看着她,果然是个愚的。
沈老夫人也扫了大夫人一眼,没好气道,“你倒是该想想梅儿的话,你那媳妇可还不知道溪枫回来的事呢,若她知道了,会怎样?”
“会怎样?”大夫人撇撇嘴,一脸无所谓的笑道,“她等了三年,如今溪枫回来了,她自是开心的。”
“夕月呢?”老夫人知道这大夫人一向是个愚的,可没想到愚到这程度,只得提醒。
大夫人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很快恢复如常,笑道,“这怕什么?等夕月身子好些了,就抬了她做侧室,云锦还是沈家的少夫人,这样,咱也算对的起她了。”
老夫人听言,久久不语,不知作何想法。
“娘,我这就去知会云锦一声。”见她不语,大夫人试探的问。
沈老夫人却摇头,“不用,一会我亲自去一趟。”
——
沈老夫人的造访,对西园来说,不可谓不突然。
要知道,自杜云锦嫁到沈家之后,便独居这处偏远又僻静的院子,美其名曰,让其休养身体,实则就是将她丢在这里不管。
一晃三年,不管杜云锦过的怎样,哪怕病的要死了,也是没一个人过来看过。
而沈老夫人给外头的借口便是:沈溪枫做了对不起杜云锦的事,沈家也对不起她,她也是没脸见这个孙媳妇。
究竟是没脸,还是没心,众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所以,沈老夫人这一来,秋兰等人意外之后,便已猜到,定然是为了大少爷的事。
只是,小姐如今昏迷不醒,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了?少夫人呢?”沈老夫人只带了两个老嬷嬷过来,一来便见两个丫头守在门口,便疑惑的问。
秋兰红着眼睛,回道,“回老夫人,少夫人刚才昏倒了,还没醒呢。”
“昏倒?怎么回事?找大夫瞧过了吗?”沈老夫人边问着,边让老嬷嬷推开门,朝屋里走去。
秋兰坠儿两个连忙跟上,一边回道,“奴婢等也不知怎么回事,青儿已经去找大夫了,还没回来。”
“罢了。”沈老夫人说话间,走到里屋,看着床上那瘦弱的有些脱了形的人,不由一惊,“我的儿,怎么就瘦了这样?”
她赶紧走到床边,看着脸色惨白如纸的杜云锦,颤巍巍的伸手探到她的鼻端,依稀能辨出微弱的气息,眸中划过意味深长的暗芒。
“你们这两个丫头,到底怎么照顾的少夫人,怎么就熬成了这样?”沈老夫人突然回头,气恼的质问起秋兰和坠儿。
可怜两个丫头委屈的要命。
秋兰哽咽的说,“回老夫人,少夫人自嫁过来,就一直郁郁寡欢,常常的病着,自半个多月前,突然饭也懒的吃,晚上觉也睡不好,请大夫来瞧,也都说是心结太深,奴婢们也常劝,可是,少夫人心里太苦啊。老夫人。”
忽地,秋兰拽着坠儿,两个一齐朝沈老夫人跪地磕头,恳求道。
“求求老夫人,救救我家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