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各自的罗宋汤喝得七七八八的时候,主菜也适时上桌,一份牛排,一份鹅肝。
鹅肝是吴醉音要的,她以前很纳闷为什么法国人会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很纳闷这种除了价格没有别的突出点的东西会被誉为“世界三大珍馐”之一,但是在她进入有凤来仪的第一年,有幸去了趟法国,有幸第一次吃了正宗鹅肝,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人间美味还可以做到这样极致,让人叹为观止,这不得不说是法国人精益求精的上乘之作,自此,她就喜欢上了这味昂贵的菜肴,尽管国内的味道要逊色不少。
萧云则是个杂食性动物,来者不拒,这会儿一边吃着牛排,一边品着吴醉音的顶级红酒,无比惬意。
吴醉音当然不会让他独酌,囫囵吞枣般吃了几口鹅肝后,就放下刀叉,端起酒杯,开始与萧云拉天扯地一顿乱侃,从工作到生活,从家庭到朋友,从童年回忆,再到她的大学生涯,林林总总侃侃而谈,其中不乏一些她平时讳莫如深的私密,譬如说啥时候失去初吻之类的话题,还牵连他人,顺带把她几位大学舍友的糗事都给曝光了。而在谈笑风生之余,她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喝酒,一边说着酒逢知己千杯少,一边一杯接着一杯往口里灌,萧云瞧着不对劲,想拦,却收效甚微,当她执意要做某件事情时,十头牛都拉不回。所以,她醉了,酩酊大醉,分不清东南西北。
萧云看着她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欲哭无泪,不是因为怜香惜玉,而是因为账单还没付,就他钱包那几张票子,吃个大排档估计都得量力而行,甭提在这种高档场所消费了。在他举手无措、刚想打电话求助老金的时候,最恰当的人在恰当的时刻出现在了恰当的地方,段笛从外面走进来,告诉萧云账埋了,现在要他帮忙送自己老板回去。
拿别人手短,吃别人嘴软,得了便宜的萧云当然得卖卖乖,二话不说就把吴醉音给抱了上车。
段笛开车的技术真不是盖的,在车流中穿梭如同切白菜一般,还能稳稳当当,让吴醉音蒙头大睡。
萧云搂着这个酣醉尤物,感觉她丰腴的身体有着惊人的弹性,传来的体温是微凉的,心乱如麻。
好在这样有着肌肤之亲的时间不长,在段笛的掌控下,凯迪拉克很快就回到了千万楼间。
“还得麻烦你把她送上去。”段笛停好车后,回头的萧云说道。
“这恐怕不大好吧?”刚刚才如释重负的萧云为难道,倒不是他不乐意帮这忙,关键是怕出乱子。
“为什么?”段笛皱眉问道。
这还用问?还真是个胸大没脑的笨女人啊!呃,不对,她的胸部好像也不大,那就太杯具了,没一样有优势。
萧云的脑子里百转千回,可面上还是神色如常,平静道:“夜深了,我送她上去,影响不好。”
“就是因为夜深,你送是顺理成章,我一个女人送她上去,才不正常,你懂的。”段笛认真道。
“……”萧云无语,这都他妈哪门子理论?可没办法,他执拗不过,只好硬着头皮送吴醉音上去。
段笛识趣下车,先跑过去把别墅大门打开,然后轻车熟路地摸黑进去,一路开灯,让萧云好走。
萧云横抱着闭着眼却还在嚷嚷喝酒的吴醉音跟在后面,站在门口,感叹了句:“真他妈有钱!”
在段笛的再三催促下,他才收回对屋子装修的打量,用脚关上门,然后直奔二楼的楼梯走去。
可惜他没有发现,在别墅的不远处,有一个牵着狗出来赏月溜达的女人正看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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