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错了一划,沐青宁生气的把那张纸揉皱丢到地上。顾北城跑过去捡起来一看,“写的很好啊,为什么还要扔?”
“写的工整一点怜尘才不用每个字都去看半天才认出那是什么字。”说完,沐青宁又重新铺了张纸开始练字,当初太傅让她练字的时候她总是扔给丹朱,让丹朱写,今日字不能见人也是因为自己太懒啊!
顾北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觉得无趣,爹爹又在午睡,自己便一蹦一跳去外面找绿袖玩了。
傍晚的时候,沐青宁逮住在后花园跟绿袖玩的不亦乐乎的顾北城,在他耳边耳语几句,最后顾北城兴冲冲的跑远了。
“小姐,你让小少爷去干什么?”绿袖摘下头上的花,那是刚才顾北城硬要往她头发上插的花。
“没事,”沐青宁挥挥手,总不能告诉绿袖她又让顾北城去送信了吧,“他去买糖炒栗子了。”
绿袖:“……”
一觉醒来后,已是傍晚,天气太过闷热,怜尘没有食欲,告诉下人不用准备他的饭了。准备倒杯茶润润嗓子时,发现托盘下压着一封信。
今日怎么会有第二封?瞧见信上那小小的爪子印,怜尘实在很想知道沐青宁是怎么把一只兔子训练得这么聪明的,还懂得留下印记,就差没写上“小白白使者送”了。
信上就短短一句话:明日晚上,情人湖。
第二日傍晚,沐青宁饭也顾不上吃,一直在房间里不知道弄什么,顾北城端着碗站在门外一边吃一边模糊不清道:“七宁,爹爹缩泥再不粗来九美反了。(青宁,爹爹说你再不出来就没饭了。)”
“不吃了不吃了,你们吃吧,不用等我。”房里,沐青宁拿着一套又一套衣服往身上比,一阵苦恼,穿这个好还是那个好啊?这个总感觉太艳丽了,像是要去逛青楼的样子,那个又太素了,看起来很老成。
“小姐,其实那套藏青色长袍不错。”屋顶上,被揭开一片瓦,绿袖的脸在那个缺口出现,幽幽来了这么一句话,吓得沐青宁没反应过来就把衣服扔了跳上床蒙住被子。
听清楚是绿袖的声音后,沐青宁钻出被子拍着胸脯喘气:“绿袖你能不能走寻常路啊?你以为你是m特斯邦威么!”
“哦,”绿袖应道,“不过,小姐,那个什么特什么帮的是什么啊?”
沐青宁:“!!!”
月上柳梢头,沐青宁早早来到情人湖边上的凉亭等候,十分淡定的无视凉亭里那对不断对她报以利剑般的眼神的情侣,在亭内坐了下来。
不久后,那对情侣败走。皇城虽然不像孤月城民风彪悍,敢当街搂搂抱抱,但也不至于和中国古代一样封建守旧。不少年轻男女在情人湖边上的凉亭里,或者划着船在湖中,还有湖岸上暗许终生,只不过多数是同一个女子却跟了好几个不同的男子许诺海誓山盟罢了。
湖边绿柳依依,银色的月光洒在湖面,波光粼粼,似梦似幻。微风吹来,和着蛙鸣,沐青宁竟快要睡着了。
等到半夜,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却仍不见怜尘的踪影。入夜霜降,沐青宁抱紧胳膊,打了个喷嚏,安慰自己,不要紧,怜尘或许正在赶来的路上呢,他很久没回过皇城了,可能已经忘了情人湖在哪,沐青宁你不要心急,他就快到了。
等到最后一对情人走了之后,还是不见怜尘,沐青宁抬头看看隐入云端的月亮,看,现在你自己也骗不了自己了吧,怜尘他不会来了。将那朵仍然开的正盛的玫瑰花扔入湖中,沐青宁摇头苦笑,这辛辛苦苦跑遍皇城才找到的花用不上了。
回头,对上那踏着月光而至的男子,衣袂翻飞,面容清冷,声音如山间流淌的清泉:
抱歉,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