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墨微微一愣,当他的心口感觉到了小家伙的心跳后,俊逸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些无奈与温柔,然后一个用力便将北堂伊抱了起来,道,“皇叔抱你去母后那里。”
“嗯!”北堂伊点头,语气兴奋不已羯。
可就在北堂墨刚要抬步的那一刻,却因为看到了另一抹身影,于是轻轻的停住了,而在他的琉璃色眼眸中,也悄然划过了一抹淡漠之色。
“臣,参见皇上。”北堂墨说着,便将肩头的北堂伊放回了地面。
见到北堂伊,北堂风的脸上多了一份阴沉。他抬眸,再次望向了北堂墨那深幽的眼眸。
“你我不用太客气了,你终究是我的皇兄。”北堂风淡语,半垂的眼中却透露着一种深邃,“听闻皇兄刚从外城云游而归,不知山外景象可好?累”
北堂墨看似有些惶恐,说道,“皇上臣为皇兄,臣感到惶恐万分。”
说着,他亦抬起眼眸对上了北堂风。
当深幽的黑,与如渊的琉璃色相碰时,似是有一股暗潮在里面静静流淌。
五年的时间,无论是北堂风和北堂墨都好像与之前不再相同了。
北堂风开始对北堂墨更加亲近,时而也以礼相送,不似过去那般满身是刺。
而北堂墨亦然,不再与北堂风处处相对,反而恪尽职守,归还兵权,甚至逍遥他方。
两人在朝野,看起来平和异常,但是能看透其中局面的人,便知道……在这份平稳之下,暗藏的是更加无法预知的汹涌。
因为他和他,都比过去更加成熟,也更加收敛了。
于是这样的人,越是来的危险。
而这种近日来渐渐浓厚的危机的感觉,自是让慕晴也稍稍察觉了。于是在看到北堂墨与北堂风见面后,她便上了前,道,“王爷,许久不见了。”
北堂墨微微淡笑,“皇后娘娘,您看起来脸色甚佳。”
慕晴微笑,不由的点点头。
自从五年之前的事情过后,北堂墨在无声无息间,似乎有意识的也将两人的距离拉远,似是不想再因为慕晴之事引起北堂风的更多关注。
也因此,让慕晴心中更为担心。
王爷究竟是当真不再过问朝政,还是……有意深藏起来。
先前在凤阳宫的疑问,在此刻见到北堂墨后,似乎更加深了。
因为此趟王爷来宫,似乎又内敛了不少。
“你居然自己来找皇叔。”这时候,一旁的北堂彦嘟起小.嘴,并用那圆.滚滚的眼睛看向北堂伊。北堂伊微微一笑,轻轻向着北堂墨靠近稍许,道,“你不是也粘着父皇吗?”
两个孩子突然的开口,似是在一瞬间就打破了此时北堂风与北堂墨的僵局。
慕晴轻咳两声,而两个男人的神情也渐渐的放了柔和。
“皇兄,难得回来,朕要好好款待款待。”北堂风突然爽朗说道,而后上前与北堂墨并肩,“朕愿与皇兄并肩,如儿时那般。”
北堂墨的眼眸静静眯动了一下,随后也扯唇淡笑,道,“当然,皇上一直是臣最……”
北堂墨说到此,稍稍敛住,似是不知用何词尚好。于是慕晴紧忙接道,“最疼爱的弟弟。”
这无法无天的女人金口一开,便使得北堂墨与北堂风纷纷扬动了笑意,而两个小家伙也开朗笑起,一人抓着风,一人抓着墨,一同有说有笑的向着偏殿走去。
慕晴眼眸稍动,看了看彦儿与伊儿,又看了看风与墨,心中不由的沉重起来。
此时的风与墨,或许就是未来的彦儿与伊儿,而他们,似乎也都还不忍心让这两个孩子看到最残忍的一面。
皇权之争,手足相残。
不过,在那之前,她定会想出办法,化解这一悲剧。
而眼前,这两个年纪已经不轻的男人,反倒是她最为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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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亲王府。
管家陈叔时不时的看向外面,一张老脸着实有些不安。
这时,已经把王爷送去皇宫,自己先行回府的离若白,在一把推开大门后,发现陈叔竟吓得坐在了地上。
离若白顿足,蹙眉而问,“陈叔,你这是怎么了?”
陈叔咬咬牙,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然后凑近离若白道,“离爷,您最近有没有感觉到,这府外面,总有什么人盯着。我这背后老是冷飕飕的,怪渗人的。”
“有人盯着?”离若白蹙眉,忽然想起今日王爷说的话。于是他眸子一抬,便转身望了眼门外,似是当真看到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
离若白眉头皱紧,轻轻的抚动了下自己的上臂,“还真有些发冷了……这究竟是……”
陈叔一愣,惊恐说道,“不会是……害了鬼怪吧!”
离若白眼眸一缩,厉声喝道,“陈叔,休得胡说!”
陈叔收语,打了个寒战,这才叹口气回了内房。
留下离若白在原地又朝着门外看了看,小声的低喃,“不会……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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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阳宫。
天色渐暗。在与北堂墨一同用完晚膳后,北堂风便不情愿的被军机大臣叫走处理边关政事,偌大的宫殿,很快就只剩下了苏慕晴与北堂墨。
当然,还有两个孩子。
慕晴与北堂墨似乎在北堂风走后,便陷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