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凌不解,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只见上座之人淡笑着品着茶,优雅的说道:“等你们多时了,晋国来的朋友弃后,来朕怀里。 ”
那人说罢,便缓缓抬开了淡漠的双眸,一抹睿智的琉璃色渐渐划出。
末齐心头一紧,如大事不妙般喃喃而语:“北堂……墨。”
北堂墨?
锦凌眼瞳蓦地一颤,眯住眼睛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记得在来时的路上,她听子筱他们说到了南岳,千万要避开两个人,一个是年仅二十五便被封为祁亲王的北堂墨,还有当朝的太子北堂风腼。
而此刻,这个要避开的头号人物,竟然就这么优雅的坐在自己面前品茶,这还真是一种无形的讽刺。
然,她却不怕,心底反倒是有种对这个人的好奇。于是扬了唇角,自后面静静的打量了下这位祁亲王。
此人生得淡雅,虽是王爷,却无形中透着一股王者的气息。相貌俊美,有着一种看不透的迷雾般的感觉。而他的双眸,生得琉璃色,当是有一些其他族的血脉,身上的蓝白相间的锦袍,令他看起来更加的冷漠不可接近。腰间有一块白.虎玉佩,应是他最喜欢之物,而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孩,看起来顶多十四五岁,柔柔弱弱,却乖巧无比。而在窗旁不远处,则站着一身白衣的少年,看来冰冰冷冷的,身上时不时会散发一种死气揍。
看得出来,这二人应该都是北堂墨最信任的人。
“茗雪,客人远途而来,还不给客人看茶。”北堂墨幽幽说道,缓抬指,轻甩袖,侧了眸压低声音对了那白衣少年道,“若白,你先出去,别让其他人打扰了我们。”
那名叫若白的少年点了头,丝毫不去怀疑北堂墨的话,而后和茗雪一同离去。
很快,这间房里就只剩下北堂墨和一干晋国人。
锦凌心中暗赞,这男人的胆识非同一般,虽然与自己实际年纪相仿,却有着一种超脱这个年纪的沉稳。
只不过,这样的人,像极了她认识的一个人。
锦凌心头一紧,莫名有些失落。不过若是有朝一日那个女人,真得会与这个男人相遇,怕是会有一番与她不同的际遇与纠葛。
人,往往最欣赏同类人。
当房间的气氛安静了下来,北堂墨放下手中的杯子,指尖比划,示意几人入座。
子筱小心谨慎,见是如此,便也听了北堂墨的话入座。妙云更是不敢忤逆,小心翼翼的坐在尙子筱身边。
尚末齐蹙眉,倒是不怕皇族贵胄,只觉麻烦,遂一把扯了锦凌坐到另一面。
过了一会儿,无人开口。北堂墨忽然淡淡轻笑,说道:“几位一言不发,莫不是在等本王开口,好探探本王的用意?”
似被一语击中,尙子筱心中咯噔一声,而后点点头道:“既然王爷知道我们是晋国人,我也不再绕弯子了。不过,我们只是找医人救命的药材,并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东西。还望王爷网开一面,别为难了这些药铺的伙计。别忘了他们不禁医治了晋国人,你们南岳的百姓有病有痛,他们也不曾放手不管。”
尙子筱说的大义凛然,身子却僵硬的仿佛石块。
听了尙子筱这一番话,北堂墨非但没生气,反而摇头笑了笑,他似是赞赏着尙子筱的单纯,亦或是难得见到如此直白的人。这一点,他虽没明示,但锦凌却看得出来。
望了望一旁的尙子筱,锦凌险些就失了笑。
其实,尙子筱一定对这位王爷抵触的不行,否则也不会这般不自在。尚末齐一语不发,像是在观望。这时那位叫茗雪的女孩进来送茶,递给尚末齐后,他倒是不客气的拿起了品了品,说了句“好茶”。
北堂墨唇角微微一动,将视线看向末齐,若有所思。
半响,他才将视线转回到尙子筱那里,礼貌说道:“几位似乎误会了。本王若是想法办这家铺子,你们早就见不到现在的掌柜的了。本王之所以截了药道,促使几位来我南岳,是因为本王想和几位谈上一笔生意。公公正正的。”
子筱一怔,与妙云面面相觑不明其意。但末齐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经意的轻笑了一声。
子筱道:“王爷的意思是……”
北堂墨轻吸口气,起了身,而后非常恭敬的对尙子筱颔首,惊得尙子筱即刻站起,不安的回敬着北堂墨。
半响,北堂墨直视着他道:“本王尊你们是医者,故并未将你们按国划分。本王尊重你们。现在,本王有一事相求。”
子筱眉头轻动,末齐也静静放了杯子。
看两人似是明白了,北堂墨便也不再绕弯子,非常清晰的念出四个字:“冰龙续草。”
四字一出,除锦凌外的几个人均是轻.颤了一下,锦凌看看他们的反应,顿时明白北堂墨所提的这个东西,定然是有着非凡的价值,而最重要的是,这样东西,至少南岳肯定是没有。
半响,尚末齐看向北堂墨道:“冰龙续草是我晋国最贵重的草,东西在晋国皇宫,只有御医世家可以拿到。看来,王爷是连我们的底细都查的一清二楚。”
北堂墨含笑,轻声而道:“这位公子过誉了。”
北堂墨说的非常礼貌,然而在坐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北堂墨提出的条件,他们不能拒绝,先礼后兵,正是这个男人最可怕的一点。
尙子筱有些苦恼,中规中矩的他着实不知要如何与尚安耀解释这件事。反观尚末齐,倒是有着一种毫不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