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晨哈哈大笑:“楚怀王三信张仪,不但客死异乡,还留下千古笑柄,智者皆引以为戒,不想今i我却还能见到如此人物,可悲,可叹……”
张横怒吼道:“你说谁是楚怀王?”
吴晨看了看两边的刀斧兵:“楚怀王所为皆在不知楚之利害,观将军所为,嘿嘿……”
程游接口道:“眼下情势,吴晨与韩遂相争,我家将军帮谁,谁就能得胜,我军按兵不动,两边都不敢轻举妄动,却不知还有什么利害,需要‘先生’你来教我们!”
吴晨看了看程游:“‘先生’认为韩遂和吴晨谁强谁弱?”
程游晒道:“韩遂纵横西凉二十余载,吴晨来凉州也不过近半年的事情,一个根木繁茂,一个虚有其表,高下已分;西凉铁骑以万万计,安定骑兵至多以千计,一个军容鼎盛,一个兵微疲弊,强弱立判;西凉猛将如云,安定至多一个马孟起还能提一提,其余皆是无名小辈,两边军势相差何止天壤。”
吴晨笑道:“‘先生’说的很对,所以说害将军者先生也!”
前半句程游听的洋洋得意,后半句一出,程游小眼睛立时瞪了起来:“你说什么?”
吴晨道:“韩遂兵势强盛,将军投他不过是锦上添花之举,他又怎会重视将军。何况将军世之英豪,黑甲军兵容之强,不弱于西凉铁骑,将军若要依这位先生之言,委身事韩遂小人,徒让世人耻笑而已,所以说害将军者这位先生。”
程游气得浑身直颤:“我什么时候说过让将军投韩遂了?”
吴晨冷笑道:“既然将军已认定韩遂,我亦无话可说,安定使者就此告辞!”
张横站了起来,高声道:“使者留步,我军利害到底如何,请先生教我!”
吴晨扫了扫两旁的刀斧兵:“刀斧相架于前的是将军,想听利害的也是将军,将军自己都狐疑不定,又怎能取信于人,我还是走吧!”
张横当即道:“你们先下去吧。”
兵士鱼贯而出,赢天这才长舒一口气,心道,好险。看看身前的吴晨,领口处也是一片汗湿,心道,原来大哥也是害怕的。
张横走下台阶,来到吴晨身边:“先生目光如炬,却不知我军利害在哪里!”
吴晨笑道:“将军想来应当听说过韩遂的发迹史,互称兄弟的人如果挡住他的路,他也会毫不留情的除去,何况将军与他非亲非故,他又怎会和你相亲相善?有道是‘自家兄弟尚不相容,何能容天下之士’?将军投韩遂是自蹈死路。”
张横点了点头:“先生所言极是……”
程游插口道:“使者之言缪矣,今强弱相争,吴晨兵微将寡,我军若帮他大祸转眼就至,若帮韩遂,只要和西凉军成犄角之势,安定唾手可得,我军根本不需把军力全部给韩遂,韩遂又怎害得了我?”
吴晨瞥了瞥程游:“这位先生为何尽出此等无智之言。却不知金城现在在谁手里?”
程游脸上的肥肉气得直抖:“我只是一时不察韩遂jian计,所以才失了金城……”
吴晨冷笑道:“或许哪一天掉了脑袋,也会是一时不察吧!”
程游气得浑身颤抖正要开口叫骂,张横已经张口斥道:“好了,不要再丢人现眼了,你先下去。”
程游狠狠瞪了一眼吴晨,吴晨含笑望着他:“说给这位先生听也是可以的。古人云‘顺道者昌,逆德者亡’,凉州自韩、边章之乱至今已近二十载,凉疲弊,百姓思定,韩遂、程银之徒仍乱起刀兵,百姓没有不恨之入骨的。所谓‘庆夫不死,鲁难不止’,韩遂者,凉州之庆夫,背弃盟友,戕害百姓,可谓逆德;我家太守起义兵,诛暴乱,法令严明,上下用命,顺应民心,可谓顺道。将军不助有道而助逆贼,只怕将来成败既定,不但身留恶名,项上首级亦难保。”
程游嘿嘿冷笑:“以安定之军与西凉相争,只怕胜负早已定了。”
吴晨笑道:“到现在先生终于说了句有见识的话。不错,将军若助西凉,安定必败,只是‘狡兔死,良狗烹’,韩遂势大,安定败亡,将军亦难逃身首异处之祸。若将军助安定,马岱不退,联兵必败,如今马岱一退,联军必胜……”
张横看了看两人,开口道:“先生请说。”
吴晨道:“将军以为马岱为何退兵?”
程游插口道:“饮马河一役,马岱所领西凉军被我黑甲军痛歼,死伤惨重,不得不退。”
吴晨摇了摇头:“不对。马岱部两万人,虽然死伤五千多人,主力还在,一万五千西凉骑兵谁敢小视?何况就算是损失惨重,尽可退回金城或者街亭,他却远退西凉,将军以为为何?”
张横皱了皱眉头,程游则脸se大变:“你是说……”
吴晨笑着点了点头:“对,西凉内乱将至。西凉是韩遂的老巢,他能三落三起全因为苦力经营西凉。如今马岱趁兵败迅即退回西凉,实是西凉内斗之故。西凉若失,韩遂两万兵马不过无根之萍,韩遂又怎不知厉害。”
程游脸se煞白:“厉害,厉害……”
吴晨接着道:“金城背后有黄河天险,韩遂若要退兵西凉,不是取陆路绕道街亭、狄道,就是强渡黄河。西凉以骑兵闻名天下,将军以为他会采用哪条?将军今i之窘全拜韩遂两面三刀所赐,将军难道不想教训、教训他吗?”
张横长叹一声:“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