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吴晨只道必死,不想耳中却传来两掌相交之声。原来早有人将手贴到了吴晨背心,替吴晨硬接阎行明一掌。黑暗中只听阎行明一声惨叫,接着稀里哗啦一阵响,砖瓦从屋顶纷纷落下,阎行明的声音在破洞之外响起:“吴晨,你够狠,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嘶哑的嗓音犹如草原满月时野狼凄厉的呜咽,初时还在屋顶,瞬间已在百丈远处,余音哑哑,令人毛骨悚然。
清冷的月光从屋顶的破洞撒落进来,众人想起刚才的凶险,心有余悸,一时之间都沉默不语。
“噗啦”一声,黑暗中突然暴起一串火花,众人魂飞魄散,惊的大叫。
翟星高举手上的火折,笑道:“今晚的接风洗尘会到此为止,谢谢各位的光临。”
吴晨从地上爬起,摇曳的火光中,只见赢天挡在程游身前,两边脸上各有五道血痕,嘴角向外溢着鲜血,程游脸颊青肿,头发蓬乱,身上的衣服被撕扯掉半幅,袒露的半边肩膀,一个血红的掌印显得分外可怖;徐庶,沈思,姜叙三人退在墙角,段明,马超二人挡在身前,马超脸se青灰,段明左手下垂,右手挡在胸前,鲜血从下垂的左手不住的涌出,转即滴落地面,右手手背上五道血痕深可见骨;段正,王乐挡在伊默身前,伊默的脸被撕开一半,右边脸还是那幅麻子脸,左边脸血肉模糊,面皮半吊在颔下,整个人委顿在地上,段正,王乐却是毫发无上的站着;尹尚,杨巡二人抱头趴在地上,瑟瑟抖个不停。
火光一现,段明“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向地上瘫去,被身旁的马超一把抱住。吴晨正想上前,被徐庶眼神止住。徐庶用嘴努努伊默,吴晨转头看了看伊默,又转头看了看马超,马超轻点了点头,吴晨长舒一口气,心道,好险,迈步向伊默走去。段正急忙向马超奔去。
翟星拿着火折向厅堂东边的火烛走去,火折就近烛心,火苗跳动了几下,整个厅堂亮了起来。
吴晨走进伊默低声问道:“伊军师,你还好吧?”伸手搭在伊默肩上,天人合一真气涌进伊默经脉中。
伊默嘴角牵动了一下,正想开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程游从怀里摸了摸,取出两个瓷瓶递给赢天:“这是‘天山续命丹’,白se外敷,红se一粒内服,拿去给他。”赢天点头接过瓷瓶,递给吴晨。
吴晨从红se瓷瓶倒出一颗丹药递给伊默,伊默伸手接过一张口吞下,盘膝坐下运功疗伤。吴晨看了看程游,慢慢走到他跟前,将瓷瓶递上,低声问道:“程军师,你怎么样?”程游摇了摇头,指了指赢天:“幸亏赢小哥在,不然就死了。”
吴晨向赢天笑了笑,暗暗伸了伸右手大拇指,赢天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微笑,随即走向马超,吴晨快步跟上。
“段明,你怎么样?”赢天低叫道。
马超摇了摇头:“中的一掌不轻,可能要将养两三个月。”
徐庶心有余悸的说道:“这阎行明到底是谁,武功也强的太可怕了!”
姜叙低叹一声:“他姓阎名令字行明,韩遂的女婿。”
沈思抬头望着破洞外幽黑的夜空:“看他的武功身法很象传说中的《玄yin九变》。”
程游嘿嘿一阵冷笑:“不是传说,他练的就是《玄yin九变》。”
沈思,徐庶脸se大变,转脸向马超望去,马超轻轻点了点头。
王乐惊异的问道:“听说练这功夫的人,双目赤红如血,怎么阎行明的眼睛却没什么变化?”
马超低声叹道:“神功大成,返璞归真,以前所有奇异的地方都不再奇异了。”
吴晨心中一动,转头向正在点烛火的翟星望去,心道,怪不得那么多武林高手都看不出jian商身上有武功了。
姜叙低声道:“他邪功……”转头向伊默瞧了一眼,声音又压低几分,“大成,整个西凉除了马将军恐怕再无人是他对手!”
马超苦笑道:“我也不是他的对手。若非他托大,自以为神功成后无人可与之为敌,以他的身手躲在暗处行刺,天下无人能挡得住他。”
众人回想刚才厅内的混乱,心知马超所说确是真话,不由得一阵沉默。
吴晨偷眼向jian商望去,翟星点亮了厅堂四周的烛火,这时已走了过来,见吴晨向他看来,当即眨了眨左眼。
程游转向吴晨:“吴将军,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将军不吝赐教。”
吴晨笑了笑,心道,来了,你问我怎么惊走阎令的,我还想问别人哪。口中却道:“程军师尽管问好了,知道的我一定回答。”
程游眨着小眼睛:“刚才若非将军惊退阎令,只怕我等早已不在人世,救命之恩,这里我先谢过了。”说罢,深鞠一恭,吴晨当即还礼,“程军师太谦了……”,程游截住道:“不是太谦,刚才形势之凶险,确是千钧一发。不知将军能不能告知将军到底是如何惊走阎令的?”
姜叙的双眼也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吴晨。
吴晨扫了扫脸上毫无变化、一幅看热闹表情的翟星,苦笑道:“说老实话,我也……”赢天叫道:“大哥我来说。”从怀中拿出一片手掌大小的鳞甲。鳞甲颜se青暗,上面长着密密麻麻的倒刺。
“这是我大哥定做的鳞甲,还没有作好,先打出了两片今早拿过来给大哥看样品的。大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