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号角鸣响,数十只火鸟再次从城墙上腾起,向转身逃窜的司隶兵丁扑去,溃退的人chao中一片惨呼和叫喊。
夏侯惇暴跳如雷,怒声喝道:“向前,向前,谁敢后退我宰了他。”纵马跃进人群,手中长枪连挑数名乱窜的兵丁,但却丝毫无法阻挡溃退之势,愤怒的咆哮瞬即卷在杂乱的洪流中消失不见。
夏侯惇见败势已成,惨啸一声,拨马随大军撤下,身后隐隐传来徐庶爽朗的笑声:“元让将军,这次又承让了,下次再比,将军切不可如此谦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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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惇一脚踢翻文案,破口大骂道:“饭桶,一群酒囊饭袋,这次事又不成,徒让村夫耻笑。”
营中众人低着头,垂着手,缩在营帐下。
夏侯惇怒气更盛,厉声喝道:“聋了还是哑了?万余大军攻不下一个小小山城,连番损兵折将,你们干什么吃的?”站在大帐门口的俾将李循低头嘀咕道:“还不是你自己没用?”
夏侯惇冷哼一声,巨大的身躯突然出现在李循面前,一拳轰向李循脸颊,李循大惊失se,右脚后撤,yu躲过夏侯惇急袭而来的巨拳,胸腹间猛然一阵巨力袭到,人当即被夏侯惇底下无声无息的一脚踹飞,惨叫一声,身躯平平飞出狠狠撞到营帐上,滚了两滚,瘫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弓身蜷缩在营帐角下。
夏侯惇独眼寒光四she,乌黑漆亮的长发无风自飘,配上傲气雄烈的脸容,状若魔神,帐中众人更是噤若寒蝉。
半晌,费曜才轻咳一声,低声道:“安定强弩虽然厉害,但以今天井阑之前的表现,还是有办法抑制的。”夏侯惇大喜道:“快说。”
费曜道:“山城夹在两山之间易守难攻……”夏侯惇喝道:“废话就不用说了。”费曜清俊的脸庞一红:“可将木栅栏上包上铁甲,加固井阑,防止徐庶用火。”
夏侯惇道:“加固铁甲,需多长时i?”费曜道:“今i四十余座井阑被安定放火烧光了,要再造需时半月,加装铁甲可能还需要两个月。”
夏侯惇怒道:“两个半月?还要让那村夫得意两个半月,不,绝不!”偏将韦宽行礼道:“将军,属下有一计,可以破山城。”夏侯惇喝道:“有计为何不早说,啰里啰唆,到现在才说,是不是想看我出丑?”
韦宽垂下头去,夏侯惇厉喝道:“还不快说。”韦宽低声道:“可筑土城,令兵士居高临下压制匪军强弩。”
夏侯惇大喜道:“村夫,看你这回还有何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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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庶大笑道:“元让将军又来了,将军屡败屡战,徐某佩服之至。”
半里外的夏侯惇嘿嘿冷笑,放声道:“村夫,看你今i如何猖狂,上!”
鼓声敲响,青chao卷涌滚滚向前,数百兵丁双手高举半人高的木盾夹在人chao中,随着紧密的鼓点狂奔而前。
云仪道:“军师,这回夏侯惇要干什么?”徐庶眯着眼,忽然哈哈大笑:“这家伙准备堆土越城。云仪,看到那些盾兵身后鼓鼓囊囊的背袋了吗?里面装着沙石和泥土,用来越城的。”云仪恍然大悟道:“是要堆土越城,军师,这回该如何对应?”徐庶微微一笑:“不急,看清在哪儿堆土再说,传令she击。”
号角声起,箭雨破空而出,青hao退后露出地上的数十具尸体,盾兵紧缩在巨盾之后,躲过箭雨,再向前迫来。
云仪道:“军师,该用神机弩了。”徐庶微笑着摇了摇头。
一阵急促的鼓声,盾兵停住脚步,以盾护体,层层叠叠交错进退,嗖乎间起盾后退,身后留下一道高约数尺的土堆。
徐庶哈哈大笑:“原来不是堆土越城,是要用土堆城。”云仪迷茫的道:“用土堆城?”徐庶用手摸了摸晗下的胡茬,道:“云仪,他们要在城东、西两角堆起两座土山,居高临下压制我城上的强弩兵。还是昨i的老办法,不过这回不用木头井阑,改用不怕火的泥巴。据传当年伍子胥攻麦城时,令兵士兜土为城,左城名驴城,右城名磨城,驴推磨转,攻下了麦城,夏侯惇一定也听说过这个传说。嘿嘿,只可惜这是山城,不是麦城。”
云仪使劲点了点头,大声道:“嗯,有军师在伍子胥亲来又如何,这回他们又要输了。”
夏侯惇冷哼一声:“村夫搞什么鬼?为什么还没动静?”费曜皱眉道:“徐庶诡计多端,惯会抽冷打人闷棍,到现在没动静一定是在准备什么诡计,将军要小心。”韦宽在身后道:“当年伍员曾用此计大破楚军于麦城,徐庶再jian诈狡猾怎会是伍员的对手,我看这回一定能成。”
夏侯惇再哼一声,向阵前急速堆土的兵士望去。
山城上箭雨有一拨没一拨的乱she,只是压制住没有巨盾防护的司隶兵丁靠近山城,对巨盾兵却是极少进行攻击,数百人毫不间断,分位于山城城东、城西两角的土堆越来越高,盏茶的功夫,两座高近丈余,宽六丈余的土山已见雏形。
夏侯惇压住心头的狂喜,嘶声喝道:“村夫这回是真计穷了。”目中晶润,竟是喜极而泣,韦宽大声道:“我军已有两座土城,可令弓兵驻上,压制匪军弩兵……”夏侯惇巨手一挥:“弓兵上!”
山城下青chao再涌,数百手持强弓的司隶兵丁在盾兵掩护下向前奔突,此时山城上号角也响起,羽箭狠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