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琪英厉声喝道:“这里是洛神宫,什么妖物,敢在此撒野?”
“嗒,嗒……”
一阵踩踏泥水的声音,那双大眼慢慢迫近,黄琪英愈加惊慌,心道,莫非成年的老jing不惧天神?叱喝一声,疾跃而前,右掌斜斜切向夜se中的怪物。掌势催逼之下,细如牛毛的雨线化成万千雨针,she入迷蒙不清的雨幕。
眼前的大眼忽的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黄琪英一掌击空,暗叫不好,身随掌起,扑入雨中。身后的火光将整个院落映的迷离不定,雨粉漫天毫无遮掩的打在脸上,让人睁不开眼。黄琪英将全身内力运至极至,思感在雨丝中寻找诡秘的怪物。
“啊!”
神堂中传来费曜的尖叫声,黄琪英暗叫糟糕,没想到怪物的身手居然如此强横,自己全力封堵之下还能蹿到神堂中。大喝一声,急跃入神堂。
堂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人还有——一匹马。
那马足有一丈来高,全身墨黑,皮毛被雨打湿,明灭的火光映衬下,如镶嵌了无数的宝石,熠熠闪动。身旁站着的少年身高不过七尺,雨水打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显得干瘦异常,手上的一杆方天画戟却足有一丈多长,碗口粗细,火光中整条戟闪烁着流动的寒芒,戟头锋刃处更是异彩流动,显见得锋锐无比。
黄琪英长舒一口气,心道,原来那双眼睛是那匹马的。想想也觉好笑,那马全身墨黑,若非那双眼映着火光,黑夜中谁能看清?
颜渊挡在费瑶身前,费瑶见黄琪英进来,尖声道:“琪英大哥,就是他。”
那少年竟是理也不理三人,迈步就向祭台走去。颜渊、费瑶二人顺着他的脚步慢慢向黄琪英靠去。那少年走到祭台下,将手中的大戟靠在祭台。“吱”一阵刺耳的声响,石质的祭台竟然横移数分,神像也颤了几颤,泥灰扑漱漱的坠下。
三人倒吸一口凉气,少年提着大戟像丝毫没**,众人多没在意,没想到大戟如此沉重,这少年若非天生神力,那一身功力就着实令人匪夷所思了。
那少年脱下身上湿透的长衫。少年穿着长衫时已觉得他很瘦,脱下长衫后,三人才知道什么叫皮包骨头。那少年却丝毫不在意,将长衫拧了拧,顾不得将自己身上抹干,拿着衣服就向那匹马抹去,胸前挂着的小油布包在颈下晃来晃去。那马喷打着响鼻,垂头向那少年脸上挤挤靠靠。
那少年嬉笑道:“乌鸦嘴别闹,我帮你抹干了咱们就开饭了。饿了大半夜了,想早点吃就乖乖的。”一人一马嘻笑胡闹,竟然就当堂中三个大活人如祭台上的木偶泥塑一般。
三人虚惊一场,不由相视苦笑。黄琪英向那少年抱了抱拳,微笑道:“小兄弟,刚才多有得罪,黄琪英向你赔不是了。”
那少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继续和那马嬉闹。黄琪英讨了个老大的没趣,不觉有些悻然。费瑶冷哼一声绕到火堆边坐下,将后背对着那一人一马,正将火光挡住。
黄琪英心道,刚才终究是我们先骂人家‘妖魔鬼怪’,也难怪人家生气,如今又将光挡住,那就更加说不过去了。走到费瑶身边,拉了拉费瑶。费瑶冷哼一声,竟是稳如泰山。黄琪英见拉不动费瑶,抬高声音道:“小兄弟,身上湿着容易着凉,过来烤烤火吧。”
那少年此时已将马身上的雨水擦干,冷冷扫了三人一眼,转身打量了打量神堂,迈步向祭台走去。黄琪英见他走近,暗中提气,心道,费曜如此对他,此人若猝起发难,以刚才进神堂时所显示的武功,费曜决非他的对手,说不得了,只好替费曜挡挡。
颜渊紧紧盯着那少年,手中慢慢握起一把泥沙,心道,你敢来,我就先撒你一脸灰。那少年看也不看费瑶,一把提起靠在祭台的匾额,抖了抖匾额上的灰,“喀啦”一声将那块匾额折成两半。几块木屑迸she而出,那少年“啊”的欢呼一声。
费瑶大怒,起身厉喝道:“你干什么?”那少年理也不理,将两块匾额夹在肋下,一把提起祭台边大戟,径向那匹马走去。费瑶叱喝一声:“把牌匾留下。”
十指忽弹忽拨,指风嗤嗤,分袭少年脸上“颊齿”“迎香”“人中”“眉际”数大**位。黄琪英暗叫不好,高声喝道:“手下留情。”
右掌一记“暗香浮影”向二人中间劈去。颜渊心中也是大急,无奈费瑶已扑到那少年身前,费瑶侧向自己,那少年却是背对自己,这把沙子要撒出去,不定把谁的眼睛迷了。
三人眼前陡的一花,那少年已脱出费瑶指风,缓缓向那匹马走去,以黄琪英的眼光竟也没能看清这少年是如何办到的。费瑶扑了一空,愣了一愣,再自高自大也已明白,自己和这少年的武功不在一个档次。当下不敢再打,转身厉喝道:“小贼,把牌匾留下。”
黄琪英道:“小兄弟,多亏有洛神庇佑,我们才能在这里遮风避雨。‘受人滴水,涌泉相报’,小兄弟为什么把洛神的匾额折了?”
那少年冷冷的道:“我要生火,当然要木头了。我不拆它,难道去拆门?”提起手中大戟向那匾额削去,“哧”的轻响,已从匾额上削下一块长三寸,宽半寸,厚几分的木片。三人面面相觑,心中皆道,洛神庙已如此破败,决不能再让人将匾额砍成柴火烧了。但这少年使起这么沉重的一把大戟轻松得就像在用一把菜刀。而刚才和黄琪英、费瑶交手时少年所显示的轻功,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