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众人听翟星如此说,心中大定,吴晨身后的文官低头交谈,一扫厅内紧绷的气氛。翟星向吴晨笑了笑,向厅外走去,吴晨会意,急步赶上。
翟星缓步向前,吴晨惴惴的跟在后面,翟星越走越慢,走到花丛旁时,终于停下脚步。吴晨正要开口,翟星已长叹一声:“这病我治不了。”
吴晨先是一愣,接着怒吼道:“你治不了?那你刚才还在大厅上大吹法螺。如今符彤被你哄的一愣一愣的,现在又说治不了,你,你让我如何向符彤解释。”
翟星一摊手,苦着脸道:“难道你想让我对符彤说,你儿子死定了,你不要指望有人能救他,快办理丧事吧。”吴晨气的七窍生烟,怒吼道:“那你也不该说保证小王子死不了的话。”
翟星笑道:“我治不了,但我确实可以保证符洪死不了。”吴晨怒道:“治不了,那不还是死定了……咦,你说什么?”
翟星长叹一声,说道:“这病确实是疟疾,而且是恶xing疟疾,一般通过蚊虫叮咬传播,因此你那些出城偷袭的兵丁无一幸免。沈思处理的不错,用艾草熏了城中各个角落,所以你们这些人没染上,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染病的有四千多人,城外更是不计其数,我手上却只有几颗特效药,这么多的人不可能都治好,给了符洪,庞德、成宜和你那些宝贝兵丁就都要完蛋。”左手摊开,掌中赫然是几颗药丸,每颗药丸桐子大小,颜se有如枯叶。吴晨眼中一亮,探手向翟星手中的药丸抓去,翟星哈哈大笑,将手缩在背后。
吴晨咬牙切齿道:“这么几颗药你也要我掏钱,你也太小气了。”
翟星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算盘,拨拉着算珠道:“为说服程游,共摔了十个景德镇瓷杯,价值六十个信用点。救了马岱、马铁各一条命,价值四百信用点。三千条蚕虫,价值二百信用点。疟疾特效药每粒十个信用点,共五粒五十个信用点。总共七百一十个信用点,看在我们这么熟的份上,零头我就不要了。七百信用点,这药你拿走。”
吴晨气的浑身哆嗦:“五颗特效药,我能治几个人?剩下的那些难道看着他们死吗?”一甩袖子,转身就走,翟星一把拉住吴晨的臂膀:“呵呵,吴老板,买卖不c en意在。啊,这样好了,我顺便附送你一条消息,如何?”吴晨怒道:“一条消息就要七百信用点?”翟星道:“不错,四千多条人命就系在这条消息上,你说值不值?”吴晨转身盯着翟星,翟星脸上仍是那幅慵懒的笑意。吴晨瞪了翟星半天,忽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骗人。”翟星脸se一沉,一把抓过吴晨右手,将手中药丸塞给吴晨,怒道:“哼,我好心要你救人,没想到你这么小气。这五颗药都给你,你愿救哪五个就救哪五个好了。你好自珍重,我走了。”
吴晨深呼吸数次,压下心头的怒气,说道:“看在四千多条人命上,我认了。”
翟星看着吴晨在读卡机上划掉七百信用点,明亮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笑意,却隐隐然有层水雾。吴晨道:“jian商,我已经付过钱了,你可以说了。”
翟星淡然一笑:“不用肉疼,这次可能是你我最后一次做生意,以后你就是想找我,也找不到了。”吴晨道:“你说什么?”翟星似乎不愿多谈,俯身从花园中拔出一株草。那草颜se紫红,形如稗草,翟星将草递向吴晨:“蚊虫xing喜湿润chao湿,所以夏秋时节是疟疾多发之季。但毒蛇出没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这草名常山,也喜欢湿润chao湿之地,尤其是天水、汉中、成都这三处盆地,遍布这种草。而它正是治疟疾的良药。”
吴晨心头狂喜,小心翼翼的从翟星手中接过那株草,说道:“我这就拿给他们服。”翟星笑道:“中医药道讲究君臣佐使,主药之外还要加中和调理之药。常山之所以能治疟疾,正因它毒xing猛烈。就这样拿给他们服,他们不死,世上便没死人了。”
吴晨将那株草凑近鼻端,鼻中一阵腥臭,心知这药果然有毒,问道:“那还需要加什么药?”翟星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不知道。”
吴晨失声道:“什,什么?说了半天,还不是全白说了吗?”
翟星长叹一声:“我虽然不知道如何配药,但有人知道。你去找这人,他一定能救所有人。”吴晨道:“是华佗还是张仲景?”翟星哈哈大笑:“华佗现在还是名小学徒,就算找到他,他也不会治。张机远在南阳,等你将他寻来,这里的人也死光光了。”吴晨长舒一口气,笑道:“这人一定是住附近了。我就怕你要我去找个没边没际的人。说吧,这人是谁。”翟星道:“这人住在武功县蟠溪村,从天水顺渭水而下,不过一天的路程。你去到那里后向两座大山处直走,两峰夹峙下一处茅屋便是。还有,这人架子大的紧,你最好亲自走一趟。”
吴晨奇道:“你知道他住哪儿,为什么不自己请他来?”翟星道:“都让我做了,要你做什么?”吴晨冲口说道:“我留下来看着天水啊。”翟星沉下脸:“你时间很多吗?一来一回就要三天时间,何况他还不一定愿意同你来。你再啰里啰唆,这里的人就全死光了。这是地图,拿好了。”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