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嫁异邦……”黄琪英心中怅然若失,持樽的右手一阵抖动,樽中水酒一阵摇晃,波纹一波一荡间蓦然幻化成小倩,似嗔似喜的看着自己,整个心似乎被陶空了,耳中再容不下其它渣滓。
苏俊续道:“呼韩邪单于原有子名囊知牙斯,即以后的乌珠留若鞮单于,宁胡长公主又为呼韩邪单于生了一子名知牙师。光武帝建武二十二年,乌珠留若鞮单于去世,按匈奴终弟及的习俗,本应将位子传给知牙师,但乌珠留若鞮却在去世之前将知牙师杀死,单于的位子就传给自己的大儿子蒲奴,小儿子右逐i王比不满蒲奴继位,率匈奴南八部兵四万余人自立,向光武帝称臣……”
对面的大街上突然传来一声闷响,马超大喝一声从敞开的窗户扑出,吴晨和众人探头向外看去,一道人影在房梁间忽隐忽现,迅速远去,昏黄的灯光在蒙蒙的雨夜中犹显飘摇,衬的那人的身影愈加诡秘。
王乐倒吸一口凉气,惊道:“阎行明!”吴晨厉喝道:“追,死活不论!”众人轰然应命,翟星道:“慢着,不用去了。”众人愕然望向翟星。翟星望着漫天的雨粉,低声道:“他没有恶意,而且以他的身手,谁也拦不住他。”众人默然,想起阎行明如鬼似魅的武功,心头没来由的一阵寒意。
街上一阵混乱,黄艾领着一群人急匆匆的向此处赶来。
马超不知何时已从黑暗中蹿出,手上提着一大袋物事,依稀是个人的模样?吴晨暗道,莫非阎行明又刺杀了我手下的哪个大将,专门扔到自己面前示威?想到此处,心猛地一紧,哑声道:“义兄,你手上,你手上……”一只大手轻轻拍了拍吴晨的肩膀,吴晨回头望去,正是翟星。
“那人和阎行明前后脚来的,凭呼吸可以推断出不是安定的。”
吴晨愕然道:“你早就知道两人躲在外面?”翟星耸了耸肩:“你现在知道也不晚。”脚步声响,马超从楼梯处上到厅堂中。此时众人都聚在窗口,马超无法穿窗而入,只好援梯而上。
吴晨急忙赶到马超身边,道:“这人是谁?”马超摇了摇头,将手上那人掼在地上。那人一身紧身黑衣,脸型四方,眉目极有棱角,满身满脸却全是污泥,泥水顺着衣襟和披散的发丝不住地往下滴落,想是从房顶跌下时恰好跌在水坑中。手上还紧攥着一把安定强弩,弩箭已扣上,弩弦也已拉好。吴晨背后一阵凉意,以两处如此短的距离,加上安定强弩的威力,若此人真she出弩箭,后果不堪设想。
费瑶惊呼一声:“魏讽!”众人齐向费瑶望去,费瑶脸se通红,向颜渊身后躲去。
马岱道:“无论此人是谁,此行显然是来行刺。”马铁道:“若是来行刺,阎令那厮怎会出手点他的**?”众人一阵默然,众人也觉此事波澜诡谲,不明白阎令为什么做出如此反常的事。
赢天忽得大笑道:“我知道啦。阎行明恨大哥入骨,必要亲手杀了大哥,这厮却来抢阎行明的生意,阎行明自是不愿意啦,出手将他制住,再现身引起我们的注意,让我们将他逮住,借我们的手杀了此人。”
段明摇头道:“不通。倘若阎令不愿别人杀大哥,他可以将此人偷偷杀了,根本不需借我们的手。他如此做,明摆了会打草惊蛇。大哥这里防卫更加森严,阎令再想行刺不是愈发难了吗?”王乐道:“或许阎令本来想偷偷杀了他……”转念一想,以阎令的身手,决不会将人的死**错点成昏**。
尹默道:“问问他好了。”尹默话不多,每句话却是非常中肯,众人连连点头。赢天飞起一脚将那人手中弩匣踢飞,再起一脚,踢在那人尾锥处,大声喝道:“起来。”
人尾椎处是督脉起点,赢天一脚踢去,一股刚猛无俦的内力窜入那人体内,那人身子颤了颤,慢慢爬了起来。抬头望了望众人,蓦地看见吴晨,瞳孔一阵收缩,眼中绝望、愤恨、愧疚、不平……五味杂陈。
吴晨道:“你是魏……魏讽?”吴晨曾在陈仓城墙上远远见过魏讽一面,但那也已是两月之前的事,原先印象就比较模糊,其间多有变故,对魏讽的印象更是只残留一个名字。
魏讽讥笑道:“不错,我是魏讽。你杀人如麻,遇到个掌底游魂,难怪会一时想不起来。”身后传来一声怒吼,魏讽立觉一股沛不可挡的巨力从背后传来,整个身子如遭雷亟,飘起来,再重重摔到地上,喉咙一甜,喷出一口鲜血。脑际一团混乱,隐约间听到有人喊住手,接着眼前一黑,再不醒人事。
马超将手搭在魏讽脉门,皱眉道:“段明下手并不重。此人昏倒是因风寒入骨,想来从天水到安定的这几i他都在外窥伺,直到今i才找到机会下手。”徐庶道:“此人yin沉,城府深厚。倘若将他留下,i后必为我军大患,不如……”
吴晨沉吟未决,外面一阵喧哗,楼梯一阵剧烈的颤动,一座肉山出现在眼前。吴晨惊喜道:“程太守……”程游满面寒霜,冷冷的道:“怎么回事?”马岱道:“这人意图行刺……”程游扫了扫四周狼藉的杯盘,冷哼一声,向吴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