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晨笑道:“我听官复原职喊的比较大声,那就官复原职好了。”韩平提高声音道:“升将军,升将军。”吴晨哈哈大笑,伸手在韩平头上掳了两下,笑道:“升将军以后大有机会,不但王乐有,你也有。”韩平被吴晨亲昵的动作弄得面红耳赤,低着头,嗫喏着说不出话。吴晨向众人道:“如今汉室江山支离破碎,百姓辗转呻吟流离失所,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之时。咱们不但要将这破碎的江山重新统一,更要重现万邦来朝的孝武盛世。击败匈奴,重建凉州,只是漫长征途的第一步。今后还有大把建功立业的机会等着咱们,不但王乐,他,大伙儿都有机会成为将军。路漫漫其修远,大伙儿要尽自己的努力。”围观的兵丁轰然应是,受伤后的沮丧、颓唐一扫而空。一个兵丁在人群中大叫道:“大帅,咱们这次击败匈奴,下个该轮到谁了啊?”一幅摩拳擦掌,跃跃yu试的神情。吴晨道:“伤没养好就想上阵,是不是想将王都尉一抹到底?”围观的兵丁齐声大笑。王乐笑道:“他急,我也急,就算一抹到底,只要先让咱知道下个收拾谁也不冤枉。”众兵丁跟着哄闹,此时,一彪人马疾驰而至,吴晨、彭羕等人急忙迎上,云仪翻身下马,跑了过来。吴晨道:“前面战事如何?”云仪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雪水,喘着气道:“尹屠率匈奴残兵顺沮水逃窜,马将军、庞校尉和赢天已追过去了,段明派我先来向大帅禀告。”吴晨道:“哈哈,呼衍尹屠此次老命不保了。”走上前拍了拍云仪的肩膀,笑道:“云仪,此次作战很勇敢……”云仪眉头一皱,整张脸扭曲变形,吴晨惊道:“怎么,受伤了?让我看看。”云仪向后退了几步,勉强笑道:“不妨事,小伤。”唐强已转到云仪身后,啊的惊呼一声。吴晨纵身而上,云仪急忙侧身,却被吴晨一把扶住肩头,将脊背扭了过来,背上数十道血痕从脖颈处一直延伸到腰部,红se的战袍几乎被血全部浸湿。吴晨鼻中一酸,怒道:“伤成这样还说是小伤。王乐,云仪我就交给你了。”云仪惊道:“不行,他们都在杀敌,我不能进伤兵营……”后侧身想向战马奔去,脚下一软,狠狠摔在雪地上,王乐一把掺起,探手抚上云仪额头,低声道:“很烫,在发烧。”吴晨道:“王乐,我和唐强一路收治伤兵,你带云仪这样的重病号先回沮yin。”
北地山地纵横,其中犹以南北向的西子午岭和东西向的卑移山为最。西子午岭北起北地郡华池县,与卑移山相接,向东南绵延而下,至栒邑东北与新平郡内的云山交错,全长二百余里,沮水即发源于西子午岭中段。沮yin位于子午岭向东南伸出的一条支脉上,俯瞰整个沮水冲击平原,是穿过西子午岭进攻泥阳的必经之途。两个多月来,徐庶、马超和尹屠一直在此对峙。
吴晨率兵到沮yin时,徐庶、杨秋、王乐、王戗等人出城迎接。相隔数月再次相见,众人欣喜异常。一番寒喧后,吴晨将伤兵交给王乐、王戗护理,领着一干将领回大营歇息。征战时还不觉得如何,回到营帐,jing神松懈,立觉浑身酸疼,疲惫不堪,一头栽倒枕席,便即人事不知。起来时,已是第二i晌午时分。
洗漱完毕,文珏端上食盘,吴晨望了眼陶碗中能映出人影的清汤,苦笑道:“这粥是越来越淡了。粮草还没运到吗?”文珏道:“前i段校尉运来一批,先补给了段明、赢天的前锋营,然后是马将军和庞校尉的陷阵营,分到咱们这里时就只有这些了。”嘟着嘴道:“干嘛什么事都最后轮到咱主帅营啊?”吴晨笑道:“瞧你这嘴嘟的,够挂几碗清汤的了。他们在前面阻击破敌,不吃饱肚子怎么能打胜仗?”喝了一大口清粥,说道:“徐大哥的军机营粮食够不够?”文珏道:“够。昨晚徐军师不送多余的稻米过来,咱们连清粥都没得喝。”吴晨一愣,哈哈笑道:“这阵子先是夏侯渊纵兵劫掠,再是羌、氐围攻,后来大批难民涌入天水,哪有什么多余的稻米。文珏,你把徐军师送来的稻米送回去。”文珏嘴又嘟起来,吴晨笑道:“啊呀,了不得了,让我数数,看能挂几碗清汤,一、二……”文珏嘿嘿笑了起来,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帐外一声干咳,一人挑帘而入,笑道:“什么事这么开心?”来人面目粗犷,身形壮硕,正是杨秋。
吴晨道:“正在说怎么处理匈奴留下的死马的事,杨将军坐。文珏,你先下去吧。”抬手让了让身侧的枕垫。文珏知杨秋找吴晨有事相商,收拾碗筷,退出营帐。杨秋道:“尹屠大败,呼衍氏式微,涂翟在泥水不战而降,兰氏声名一落千丈,南匈奴三大姓中,只剩下独木难支的须卜氏,匈奴再不能为患,安定北面威胁缓解,可喜可贺。”吴晨笑道:“将军是来说服我进攻马遵的吧?”杨秋朗声大笑:“什么事也瞒不过州牧大人。”吴晨道:“那就说来听听,有什么利可图。”杨秋道:“北地西面多山,东面河池滩泽纵横,加之洛水纵贯而过,灌溉便利,粮田丰美,秦时有北地粮仓之誉。进占直路,可缓解我军军粮匮乏之危,此其一。其二,马遵退守直路,万余人马被匈奴挤压在奇苑水与沮水之间,此时出兵,不过旬i可全有北地。但若等马遵知晓尹屠兵败,兵势散开,平定北地就需南征北讨,战事久拖,难免生变。”
吴晨道:“听上去很让人心动。”伸手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