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鼻中一酸,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了出来。
翟星心中一软,慢慢走到吴晨身边。
“男子汉大丈夫,你哭什么”
吴晨抹了一把泪,抽噎道:“想家”两只手臂抱拢双膝,头深深埋在双膝之间,呜呜咽咽的哭起来。翟星坐在吴晨身边,笑道:“呵呵,想嫁,我只听说过女孩子才出嫁的,你一个男孩子家怎么就想嫁了?”
吴晨抬起头狠瞪翟星一眼:“去,你才想嫁,我想家,想我家……”
翟星作恍然大悟装,伸手递给他一张手帕,笑道:“想嫁想成你这样,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了。”
吴晨接过手帕,胡乱抹了抹脸,又使劲的擤了擤鼻子,才又将手帕扔给翟星,抽着鼻子道:“去,你就会胡搅蛮缠。jian商,你不想家吗?”
翟星哈哈大笑:“想啊,怎么会不想,只是就算再想也回不去,干脆就不想了。古人云‘既来之,则安之’,你说呢?”吴晨低声道:“对不起,害你跟我一起留到这里……”翟星拍了拍吴晨的肩头:“不用说对不起。生命充满惊奇,充满无数未知的奇迹,充满无数意想不到的际遇,也正因如此才会让它这般绚烂多姿,让人无限迷恋,你说是不是呢?”
吴晨使劲点了点头,翟星笑道:“那你现在是要去哪里?我这个导游可是拿过你钱的。”
吴晨想了想:“荆州,我还是要去荆州。”翟星道:“想好了?”吴晨坚定的点点头:“就算不能买粮食,能见见三国出名人物荟萃的地方,也很好啊。”
翟星长身而起,笑道:“好,我们就先去襄阳。”吴晨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忽然大叫一声:“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头……jian商,方圆百丈的动静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条蛇爬过来你怎么会不知道。jian商,是不是你搞鬼?”
翟星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有吗?当时蒯良和荀谌打的正紧,我这人爱看热闹,一时疏忽也是人之常情……”吴晨放声大吼:“骗人,一定又是你搞鬼……”挥拳向翟星打去,翟星哈哈大笑,迈步向前奔去,吴晨在身后大喊:“jian商,你总作弄我,这回我一定要你好看……”
翟星也不跑远,就只在吴晨眼前晃,吴晨挥拳打他却总是差那么一点,气的吴晨怒气冲天,用尽力气向前追赶,却突然惨叫一声摔倒地上。回头看去,一人躺在草丛中,满身血污,手臂长长伸出,正好却拌了吴晨一跤。
吴晨心下大骇,爬起来跑到那人身边,那人一身锦衣,脸se蜡黄,一个鹰勾鼻子,正是刚才打斗的荀谌。
吴晨惊道:“荀谌……”荀谌微微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吴晨,迷离的眼se闪过一丝异芒,喘息道:“你,你认识我?”
吴晨点了点头,心中惊讶莫名,不知发生了什么,片刻前还生龙活虎的荀谌顷刻间成了这幅惨样。
荀谌笑了笑,右手颤巍巍的向怀中掏去,胸口急速起伏,血丝慢慢从嘴里缓缓溢出。吴晨心下大怜,转头向翟星道:“喂,jian商,你一定有治病的良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快拿出来啊!”
翟星微微一笑:“他怀里有治伤圣药‘龙澹草’,是荀家从不外传的灵丹,不知被人搜走了没有,你帮他取出来喂他服下即可。”荀谌脸se大变,眼珠不停乱转。吴晨想也没想,探手向荀谌怀中摸去,脖领突然一紧,整个人被翟星倒扯而回,耳畔“砰”一声,尘土、草屑乱飞。吴晨大惊,冲着翟星怒吼道:“jian商,你干什么?”翟星耸了耸肩膀,道:“不是我干什么,而是他要干什么。”吴晨转身向荀谌望去,荀谌左手正击在地上,地上开裂出三尺见方的一个大坑,那块地正是自己刚才立足之处,显是荀谌见自己走近,一掌拍来,要不是翟星见机得快,自己早已被荀谌击成肉饼。心头不禁大怒,厉喝道:“荀谌,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荀谌脸se煞白,胸口起伏的更加剧烈,鲜血从口中不停的涌出,喘了几口气,嘿嘿笑道:“虎落平阳被犬欺,想我荀友若一世英名,竟然会落在两个小毛贼手里,嘿嘿……”咳咳两声,身体颤了两颤,口中涌出汩汩鲜血。
吴晨大怒,说道:“什么一世英名,你早先是不是在韩复手底下做事。你买主求荣,引狼入室,是为不忠,投靠袁绍,陷害韩复,不念旧情,是为不义,不忠不义,你有个狗屁英名。”
荀谌嘿嘿冷笑:“我之忠,只忠于汉室。韩馥胸无大志,不思进取,不过看家狗而已。翼州钱粮广被,河北雄虎之师,得之可望天下,怎能落在那厮手中。暴殄天物,神人共愤,我将它送与袁公,助德顺义,袁家四世三公,袁公更是雄才伟略,只有他才可襄助汉室重现汉武雄风,我对汉之忠可昭昭i月,何谓不忠?”荀谌边说边喘气,鲜血不住从口中涌出。
翟星突然前跃,荀谌大骇之下一掌向翟星劈去,眼前一花,掌刀登时劈空,颊齿一紧,一滴药水已滴在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