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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家书的sao乱持续了两i。安定在这一段时间外紧内松,内部是多个识字的兵丁以及彭羕、荀谌等人被一群群的兵丁围着抄写家书,外部则是庞德派出一批批斥候侦查韩遂、张猛的下落,写家书的第三i,李文处派来了斥候。
吴晨与李文派来的斥候谈话时,黄琪英一身戎装走入大帐。吴晨愕然道:“琪英大哥要走了?”黄琪英道:“已待了数i,估计程太守也等得很急了。”吴晨向李文派来的斥候笑了笑,说道:“一会儿再说,我先送送琪英大哥。”
黄琪英道:“并州大人忙就不要送了。”吴晨笑道:“送是一定要送的。”拉着黄琪英的手一直送出大营,王乐、庞德、云仪等人跟在身后。送到大营外,黄琪英向前走了几步,转身向众人拱了拱手,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何况不久又要送粮草过来,不必如此隆重。”吴晨道:“好,那我就送到这里了。”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说道:“这是给程太守的信,望琪英大哥能亲自送到他手里。”黄琪英接过信,珍而重之的放进怀里。吴晨顺势走上两步,用身体挡在众人之前,从怀中掏出另一封信,低声道:“这封信拜托琪英大哥帮我转交给她。”黄琪英接过信,信封上赫然写着“崔倩亲启”四个小字,心猛地一痛,就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难过得要吐出血来。
黄琪英不知自己是如何接过来的信,如何向众人道的别,如何踏上的回临泾的路,一切只像是行尸走肉。行出数里,身后一阵马蹄声响,黄琪英回头去看,一骑飞奔而至,马上坐着的正是王霆。王霆高声喝道:“黄琪英,等等。”催马到了黄琪英身前,说道:“哈哈,幸亏赶上了。”黄琪英微微笑了笑,道:“王校尉有什么急事吗?”王霆搔了搔头,道:“也没什么急事。”压低声音道:“琪英大哥,托你办件事成不成?”黄琪英心头涌起一阵酸涩,涩声道:“是吴晨还有信要我送?”王霆嘻嘻笑道:“不是大哥的事,是老子……我有点事。麻烦琪英大哥回临泾时,帮我找一趟何平,叫他们快把我要的物事送过来。”脸一绷,咬牙道:“你给他们说清楚,若是耽误了老子的事,老子回去后把他们的屁股一个个踢个稀巴烂。”
黄琪英苦笑道:“我会记住的。”王霆哈哈大笑:“有劳你了。”拱了拱手,拨马而去。黄琪英摇头苦笑,身旁的校尉道:“黄公子,咱们该上路了。”黄琪英点了点头,一行人向东续行。不过数i,于路上碰到段正率领的另一拨运粮队,得知程游已令黄艾在高平第一城设置大营,前方粮草此后皆由高平而出,于是命人带同运粮车赶往高平,自己带着数十兵丁和数十兜囊的家书驰往临泾。
越往临泾,黄琪英心头越觉苦涩,心里清楚,自己决不可能无动于衷的将吴晨的信送给小倩,每当想起小倩接到吴晨的信时温婉柔美的笑容,心头就像有一把生锈的剑刃在慢慢的戳刺。但他却依然策马向临泾飞奔,哪怕就是见小倩后,他会心灰心碎而死,他也愿意。有时他会想,倘若有一天,自己真的死在她面前,她会不会为了自己流泪?
暮se渐起,暮霭之中,恢宏的临泾城越来越近。经过近一年的扩建修整,临泾城已由原先的小城,变得初具规模。王戗在城墙上远远望见黄琪英等人驰近,派出斥侯相接。
黄琪英随斥侯奔进临泾东门,王戗已迎在城门。黄琪英翻身跳下马,说道:“程太守在吗?我这里有一封信,吴并州要我亲手交给程太守。”王戗道:“今i午间徐军师派人将程太守接走,至今未回。”黄琪英低哦一声,指了指士兵身后的背囊,说道:“这些背囊中是前方战士写的家书,吴并州叫带回来向临泾的家人报个平安。”王戗忙指挥兵士搬运背囊。黄琪英将马缰递给身旁一名兵士,正yu前行,被王戗一把拉住。王戗笑道:“黄公子一路车马劳顿,我已安排晚膳,为黄公子接风洗尘。”黄琪英微微一笑,说道:“我还有些事要办,你带他们先去用膳吧。”轻轻推掉王戗抓在臂膀上的手,急步向州牧府走去。
天se越来越黑,黄琪英越奔越快,从城门到州牧府一里来远的路程瞬息即至。门前的守卫见是黄琪英,打了声招呼,也不阻拦,黄琪英大步而入。
停在灯火稀疏的内府前,黄琪英整了整衣衫,深吸几口气,稳了稳狂乱的心跳,敲了敲门,朗声道:“小……小倩姑娘在吗?我是黄琪英,这里有封信给你。”
只听院中吱呀一声,屋中人推门而出,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传来。静夜之中,黄琪英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越来越急,越来越快,直似破胸而出。此刻黄琪英心中,如同黑夜中蹒跚寻路跌得鼻青脸肿的旅人蓦然望见树梢亮起引路明灯那种百感交集、喜不自胜却又想嚎啕大哭的那种感觉。
门闩轻摇,一人从门中探出头,说道:“有信给她的吗?交给我就行了。”扫了一眼黄琪英,接过他手中的信,转身入内,蓬一声将门紧紧闭上。黄琪英只觉满嘴的苦涩,愣愣的望着紧闭的大门。
院中蓦的响起小倩温婉的声音:“苏姐姐,谁在外面?”苏娟道:“是送信的。”院门吱呀一声打开,小倩走了出来,惊喜的道:“琪英大哥,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