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胡定航现在放手,可能吗?绝对不可能!
汽车开得飞快,晚风呼啸从窗边而入,吹乱了他的头发,但他的心更乱。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有了徐媚儿的支持,蔡一虎和马伟杰也会帮助自己,那么纵然自己是新人,也应该能干出一番成绩,但现在……忽然间一切都不同了。
马伟杰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没能力帮忙吗?不是。他真的希望胡定航及早回头?不太像。到底怎么回事呢?胡定航本想打个电话给徐媚儿,但想着连马伟杰都不管,徐媚儿当然也不管了,自己丢人还不够?
他却不知道,马伟杰和徐媚儿,对他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徐媚儿想培植势力,选中了胡定航,要对付的人是蔡一虎。蔡一虎早就知道,马伟杰也了解,当然他就不会再支持胡定航。如果胡定航真的闯出一片天地,到时岂不是麻烦?
其中内情十分复杂,胡定航外人一个,被蒙在了鼓里。眼下他陷入困境,必须想个办法解决才行,既然赌场没有生意可做,唯有去试试另外的途径。
第二天,他很早就回到了公司。公司大门紧闭,他进去后看着空荡荡而脏乱的地方,不禁生了一肚子的怨气。这哪像一间公司?简直就是要倒闭的模样。他也知道响螺等人都是徐混,不到中午起不了床,但公司也得有公司的样啊!
他阴沉着脸,打开了文件柜。之前的文件基本已清除,还剩下五份档案,里边记载着欠账人的资料。他一份份看下去,都记在了心里,接着便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沉思。
这五笔账当然都是烂账,可不容易收起,尤其当中一笔,欠账人很有些背景,以前胡定航就听说过这个人物。
铜头豪,颇有名的徐混,烂命一条,兄弟不少。
胡定航喃喃地说:“目前的形势,不宜硬碰硬,铜头豪的账还是迟些再收。现在最关键的是打好第一仗,得漂漂亮亮风风光光,响一下名头。找谁呢?嗯……”
中午的时候,人到齐了,胡定航带着他们草草吃了顿快餐,开始第一次出征。
老城区,还有许多旧楼,街道也不太宽阔,住宅密度非常高。胡定航问:“就是这里吗?”
响螺回答说:“就是这里。”
“多少楼?”
“八楼,他丫的那么高,每次上去都爬得累死,还找不着人!”阿虫喃喃咒骂,抽了抽裤头。
胡定航淡淡一笑,“希望这次上去能找到人,走。”
几人上了八楼,胡定航目光一扫,心中暗暗震惊。只见左边第二个单位大门紧锁,墙壁、门板尽是油漆字体,什么“不还钱杀你全家”、“死肥猪还钱”、“******”写得满满的。
胡定航问:“都是你们干的?”
响螺哈哈一笑,“这个……就是我的杰作了,其他的……咦?不是我们干的。”
胡定航大皱眉头,“看来他欠的钱还真不少,当初为什么借给他?”
尤千万说:“其实不是他欠的钱,他老爸比我还烂赌,几乎能去的场子都去遍了,欠一身债最后跳了楼。”
胡定航一惊,“跳楼死了?”
尤千万点点头,说:“是啊,但他死归死,所有的债主都找上了他的儿子。”
响螺说:“那个死胖子开始还肯还点的,但数目越来越多,怎么也还不起,唯有跑路咯。还有,他超级能打,以前我们弟兄六个人,居然也制服不了他,让他逃了。”
胡定航暗暗叹气,想:“所谓人死债清,但高利贷可是殃及家人,祸害无边呐。”又问:“一直没见过他了吗?”
三个人齐齐摇头。
胡定航从窗子里看进去,破碎的窗帘布隐隐显露出里边荒凉孤寂,似乎确实长久没人居住了。他摇摇头,转身向楼梯口走去,但忽然又停下来,扭头盯着大门。
响螺问:“航哥,还要不要写几个新鲜的字?”
尤千万没好气地插嘴说:“写个屁,浪费油漆。”
胡定航没答话,缓缓走回去,蹲下身体仔细地看着门边,然后轻轻地摸了一下门锁把手。
响螺精神一振,“航哥,怎样?”
胡定航淡淡一笑,“他回来过,就在近段时间。”
“哦?”三个人都凑近上去。
胡定航说:“你们看,门边的灰尘乱了,门锁还留有指纹呢,肯定有人进去过。”
响螺说:“航哥真是细心,让我把他逼出来。”刚要用力拍门,只听“咿呀”一声,隔壁的房门打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走出来。她惊疑地看了几眼,慌乱抬脚就走。
响螺大嚷:“喂,见过这家的胖子吗?喂,喂……老三八跑得那么快。”
尤千万一笑,说:“阿虫,女人嘢,搞定她!”
阿虫眯着眼睛,“老女人?可以试试。”
“哈哈哈……”三人一起怪笑。胡定航目光转动,忽然抬脚猛地一踹,“嘭啷”一声顿时把门踹开。他建功心切,顾不了那么多了。
四人走进去,大厅一片混乱,有打斗过的痕迹。忽然胡定航“嗯?”了一声,大家一看,齐齐震惊。响螺还忍不装了出声:“啊!”阿虫也张大了嘴巴,“哦!”随即都凝神戒备。
卧室里有人。不但有人,而且还是几个大男人,全都很粗壮。
响螺愣了两秒钟,说:“武哥,是你们呀。”
五个大汉围着一个胖子,一把西瓜刀架在胖子的脖子上,看来是另一派收账的人。果然,一个身穿白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