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见城的演武场,一场比斗正在进行。
一身便服只在腿上套上了方便行动的护甲的天王和南方将军增长天正在大家的围观下进行比试。天帝的儿子和南方将军的比武,哪怕只是一场普通的练习,也足够吸引大家的目光了。
场中的天王单手持剑,弓起身子把重心压得很低,而增长天的动作则大开大合,脚用力在地上一蹬,直接向天王冲去。
两个人的披风因为急速的动作而被拉的笔直,那绷紧的样子都不像是布料在风中飘舞的感觉而是被什么人在两边拉扯着扭动。天王一个转身,躲过增长天的一击。石头铺就的演武场被他急速的转身扬起一层沙尘。黄灰色的沙尘如同像外扩散,天王的眼睛一刻不敢离开增长天。而旁边看台上围观的人们已经捂住了嘴巴防止自己大喊出声。
这是最后的一击了。
两个人神情凝重的持剑对望,然后,猛的冲对方扑了上去。
大家的惊叫的声音还没有落地,不过一瞬,场上的双方就已经错身而过对背对的站定在场中了。天王披风上半圆形的宝石扣子被从中劈成了两半,而连接着口子地方的布料被剑气撕开了一条狰狞的口子,最后因为缺少依凭而缓缓的滑落到地上。至于增长天,他飞起的披风也被天王的剑气劈开了一截飘荡在空中,然后顺着风飞到了刚刚走到演武场边缘的乾达婆王的脚边。
“不愧是天王殿下,武技精湛,除了四天王已经没有人可以和他对战了。”比赛结束,大家对天王和增长天的武技表示了赞赏。
乾达婆王将琴隔着一层披风,放在地上。
她的披风很长,斜披在一边的肩上,只要停止走路那些跟在身后的侍女就会放下他们托在手里的披风,让它自然垂落在地上。于是她就这么将她的琴放在可以拖在地上很长一截的披风上。微笑着和增长天打招呼:“增长天将军,您辛苦了。”
“很精彩的剑术呢。”
增长天笑着,身后跟着的亲卫接过他手里的剑:“哪里,还是因为对方的出色这场比武才能这么精彩啊。乾达婆王。”他笑眯眯的看着已经往这里望来的天王,对乾达婆王道:“虽然长得不像,但是到底还是留着天帝的血呢。”
“增长天将军!”身后的亲兵无奈的喊了一声,希望他的上司可以少说点这样会让人抓到把柄的话。不过显然增长天并不在意,他也不打算在意。帝释天不会在意这些小事,对于自己的儿子天王也从来没有过什么慈父情怀。只要不是谋反和违背自己的命令,他对于下面的人一向没有多余的注意力。而在现在的天界。只要天帝不在意,那么别人的话,对于已经身为万人之上的四方将军来说,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不过乾达婆王不像是闲逛到此的,因为她对于这样的比武向来没什么兴趣。那就是有事咯?想起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增长天叹了口气。挥退了身后跟着的侍从和侍女们,他带着乾达婆王走到一个无人的阳台,此时万里无云,阳光正好。
他抬头望着天空,声音里不知道是感慨还是遗憾,沉默了一会才道:“我记得,第一次见到她,也是在这样一个晴朗的午后呢。”
乾达婆王面容有些严肃:“您把那件事,告诉天帝了吗?”
增长天一脸的疑惑,眼睛调皮的都眨了眨:“哪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增长天的脸说实在完全和英俊帅气扯不上边,只能勉强说句是个硬汉型男,所以他眨眼卖萌的杀伤力可显而知。不过乾达婆王却不觉得他此时的形象有什么伤眼的,增长天的一句话让她全身都放松下来,对着增长天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天空城的王者,南方武神将,美丽的迦楼罗王在觐见天帝的当庭顶撞天帝,对天帝动武被南方将军增长天拦住之后,回到天空城不久,就跳下天空城自杀。而在她的葬礼上出现了她的半身鸟儿,那只美丽神气的金翅鸟正在天空无忧无虑的翱翔,正好一同出来的乾达婆王和增长天全都看见了。
对于迦楼罗族的人来说,那些伴生的鸟儿就是自己的另一半,只要他们还活着,自己的鸟儿就还活着。而深知这一点的乾达婆王和增长天,也明白其中的意义。不过在听说增长天没有将这件事情上报之后,乾达婆王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乾达婆王。增长天将军。”这个时候,天王找了过来。他对乾达婆王羞涩的笑笑,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纠结了几秒钟才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增长天总不能说是聊迦楼罗王吧。虽然天王和帝释天不甚亲近,但是怎么说也是帝释天的儿子。所以他灵机一动,把手放在胸前微微弯腰,随口就编了个理由:“我在请乾达婆王交我乐曲呢。因为”他表现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我最近正在学笛子。”
“真的!?”纯真的好孩子天王马上就信了,十分兴奋的对增长天道:“那以后要吹给我听。”
啊?增长天一愣,然后一扯嘴角,看着天王期待的眼神。暗暗道: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难道他一个大老粗,真的要去学什么笛子?!
我飘在空中,默默的看着底下上演的这一幕。我同母的弟弟,似乎喜欢上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了呢。
当年的扯着我问她母亲的曲子到底弹得好不好的那个女童,原来已经长了如今这样了啊。那个可以从乐曲中听出他人情绪的小女孩。
慧极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