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大兴土木,女娲宫的残址边,另一座玄鸟宫轰轰烈烈的建设起来。
女娲宫地势奇特,乃是王都龙脉所在,灵气充沛。纣王要改易仙神祭祀,自然要给这位成汤所兴的神兽最好,因此女娲宫的废墟边,玄鸟宫又风光大建。
为了建设玄鸟宫,纣王大兴劳役,负责建设玄鸟宫的乃是尤浑。尤浑此人,乃是和费仲齐名的弄臣。
只是这些年费仲潜心修行,对因果报应敬畏日深,因此收敛许多,反倒不急尤浑的名声。
尤浑为了讨纣王欢心,也为了取悦玄鸟,建设玄鸟宫耗费巨资。而这些钱,都是出自朝歌百姓身上。
搜刮民脂民膏,大兴劳役,一时间,朝歌百姓苦不堪言。
纣王在宫中饮酒作乐,费仲再一旁作陪,只见得纣王令宫娥起舞,随后又大发雷霆,摔了杯盏,把宫娥轰退。
费仲劝道:“陛下因何龙颜大怒?”
纣王道:“孤倾慕女娲容色,朝思暮想,这宫中女娥,不及女娲半分颜色,都是些庸脂俗粉,如何能讨孤欢心。”
费仲心里一叹,暗道纣王真是敢想,很有些不知死活的意味。
费仲不敢冲撞女娲娘娘,他身怀青莲法印,也陆陆续续知道了许多东西。
比如以圣人威能,无数时空,只要说出圣人的名字,甚至心中想到圣人名讳,圣人都会有感应。
因此费仲岔过话题,哈哈一笑,道:“陛下原来是嫌弃宫中女娥容颜不堪,爱慕美好,乃人之常情,陛下茶不思饭不想的,可要保重身体才是。”
纣王见费仲的表情,知道他素来鬼点子多,心中一动,道:“费卿可有法子一解孤的相思之苦?”
费仲道:“陛下乃是天下共主,天下都是陛下的,何况美人?”
纣王心中一动,已经知道费仲的意思了。
第二日,朝歌的王令就传遍天下,要求天下诸侯敬献美人,以充后宫。
王令传到伯邑考耳中的时候,伯邑考抿了抿嘴,说了一句色胆包天。
春雷萌动,女娲宫塌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天下。
伯邑考不得不佩服纣王的胆色,也只能说一句无知者无畏。
别人不知道女娲的厉害,伯邑考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这么多世来,虽然没有一世修成大罗金仙,超脱命运,但也不乏金仙境界。
女娲的厉害,天下修行中人真是无人不知。鸿钧之后,天下第一位圣人,谁也不敢小觑女娲。
可偏偏纣王一个凡人,虽然是万乘之尊,却无知得可怕。
亵渎女娲,这种事情哪怕是放在古老的女娲还未成圣的岁月里,都会有无数无数仙人自告奋勇的为女娲出气。
遑论圣人之尊。
建设玄鸟宫更是荒唐中的荒唐。祭祀之事关乎国运,每一次帝王进香,就是在进献王朝气运。
女娲作为人类之母,不会取分毫气运,反倒会维护这一份香火情缘。
但换成玄鸟……那可就真是一场好戏。
不过纣王做什么都无所谓了,起码西岐已经把该做的准备都做了。
哪怕是玄鸟卫,也未必不可以一战。
但是玄鸟,却是个麻烦。
玄鸟是成汤护国圣兽,护国之名,代表着可以出手,却不会违反规则。
仙道干预人道乃是忌讳,不会有仙人突然冒出来覆灭一城一国的做法。哪怕是当年轩辕和蚩尤之战,仙魔也只是作为辅助,而不是决定性的力量。
伯邑考有些苦恼的问道:“先生,西岐是不是也应该找一个护国圣兽,以免将来和玄鸟对上,凡人的力量不够看?”
子归先生心中一动,道:“若是说圣兽,倒是真的有一个。”
瞧着伯邑考眼睛发亮,子归先生拉着伯邑考架风而起,在阴云中穿梭。
云层之间,雷光电芒无数,伯邑考好像被一个气泡包裹,身边电芒游走,却不能伤他分毫。
伯邑考眼中青光闪烁,雷电的奥秘在他眼中闪动,下一刻,他的手中就有一团电芒变换不定。
子归先生瞟了一眼,赞叹一声。
他丝毫不担心爱人找回记忆之后的修行,这种天赋,有他护持,走回前世的道路并不会很困难。
子归先生的速度很快,眨眼之间,就从云头落下,到了一处莽莽青山中。
千万年的古木枝干虬劲,森森的绿意沁人心脾,一眼望去,绿色就占据了一切。
林中花草丰茂,松鼠、鸟雀在树上跳跃。
子归先生道:“这里是九光山,如果说圣兽,这里的一个家伙,肯定适合你。”
伯邑考感应到密林深处,有一股仙灵的气息弥漫,带着仙的清淡和温和。
他往前走去,子归先生跟在他身后。
一步一步,走至密林深处时,出现的已经不是绿色,而是九色光辉铺满大地和树木,璀璨绚烂。
伯邑考仿佛误入仙境,远离红尘,沿着光辉的方向行走,有悠扬的乐曲响起,这是仙音。
密林深处,古树怀抱,花精灵魅在古树边飞舞歌唱,在他们盘旋的树下,一头美丽的鹿在歇息。
叉叉丫丫的鹿角间,九色光轮的神光弥漫开来。
感觉到有陌生人的到来,九色鹿睁开了温润的眼睛,看向伯邑考和子归先生。
伯邑考被这种美丽所震慑,一步一步的朝九色鹿靠近。
九色鹿撑死四蹄站立,静静的看着伯邑考。
哒,哒,哒。
鹿蹄踩在石头上哒哒作响,九色鹿缓缓靠近伯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