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为大军践行,祭天祭旗祭兵主。
兵主是蚩尤,曾经是南方部落之主,得魔道襄助,对抗黄帝。
后来被黄帝打败,且被黄帝镇压了魔躯。
黄帝赏识蚩尤的勇武,敕封蚩尤为兵主,主杀伐。
蚩尤被封为兵主之后,英灵就成了人族上古先贤之一。
姬姓乃是黄帝后裔,从血脉上说,姬昌这一脉,是轩辕氏的嫡系。
兵主旗勾动蚩尤英灵加持,西岐大军杀气腾腾,向北伯侯的封地进发。
有这兵主旗护持,西岐大军的战斗力起码要上升三成。
伯邑考身居中帐,统帅三军,姬发在他身边站立,三宝为他端茶倒水,打点左右。
三宝就是那个啰哩啰嗦的城门卫,伯邑考近来时常会不自觉的陷入深沉的天道中,远离人世,心性冷漠,一时半会难转过弯来。
三宝这个神经粗大、废话连篇的家伙,很容易让他感受到人间的气息,慢慢地恢复过来。
这是因为伯邑考才苏醒,又没有与自身境界相匹配的法力和肉身,元神灵感自发性的追寻茫茫天道,以图超脱肉身的舒服。
等伯邑考过一阵子熟悉了突然暴涨的元神,就不会出现这么痛苦的事情了。
伯邑考下达的一条条军令,做的一个个决定都没有瞒着姬发,让他看,让他揣摩,随后考察他。
姬发苦不堪言,伯邑考的思维和他半点都不相同,他要花费很大的心力去揣摩伯邑考的意思。
大多时候,还得伯邑考自己为他解释。
姬发不明白,大哥明明才是那个要继承大统的人,这么努力的培养他做什么。
但是他不敢问,问了大哥也未必会说。
“当然是为了弟弟你变得更优秀啊。”大哥大概会这么说吧。
伯邑考见他分神了,伸手在他头上一拍,道:“回神了!”
姬发苦着脸,继续和伯邑考留给他的问题搏斗。
兵贵神速,伯邑考领兵一路过了府、城、县,没有遇到一点阻拦,很清晰的就将一应守备收服,成为西岐的领土。
西岐士兵所过之处,秋毫无犯,崇侯虎治下之民夹道欢迎。
也是崇侯虎自作孽不可活,为了贪图享乐,将底下百姓盘剥得太狠,官员从上到下,层层盘剥,越是底下的官员越是苦不堪言。
这些年西岐的建设越来越好,西岐的商队来往于各个诸侯国,将西岐的胜景传达出去。
崇侯虎的封地离西岐最近,西岐的领主仁民爱民,西岐的人民富裕欢乐,而我们的领主只知道盘剥,我们过得苦不堪言。
这种反差,任谁都受不了。
每年从其他国家叛逃到西岐的人都不在少数,西岐都一一接纳,并且一视同仁。
因此现在西岐兵锋所指,城门大开,投降响应者无数。
“这就是人心。得人心者得天下,失却人心,就会万劫不复。”伯邑考道。
姬发有些瞠目结舌,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容易就打到了崇城门下。
伯邑考见他的表情,摇了摇头,道:“你以为为何我们此行如此顺利?”
“人心归附?”姬发答道。
伯邑考笑了一声,道:“人心归附自然是最重要的,但是你知道为何他们会知道西岐远比崇城好吗?你知道最先投降的都是什么人吗?”
“这场战争是从一开始就决定了的,这局棋,我已经下了快十年。”
姬发悚然,怔怔得看着伯邑考不言不语。
伯邑考失笑,道:“最开始并不是为了讨伐崇侯虎,只是后来父亲心思明确了,就渐渐演变成今天这个局面了。”
伯邑考让姬发自己消化,直到大军已经兵临城下。
例行公事,要先有一场骂战,无论怎么辩驳,要先有大义的名分。
以有道伐无道,则无往不利。
散宜生嘴巴从来不饶人,骂得崇侯虎抬不起头来。
文人的口诛笔伐从来毫不容情,崇侯虎再怎么骂,也只能越来越无力。
斗嘴谁能斗得过文人。
崇侯虎怒急,派大将出阵迎敌。
按照惯例,需阵前斗将,姬发主动请缨。
伯邑考点了点头,道:“给我生擒此将!”
“诺!”
姬发拨马上前,对面一员大将乃是黄元济,也是崇城大将。
黄元济持刀上前,怒睁双目,道:“某崇城黄元济,你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某刀下不杀无名之人。”
姬发冷笑一声,方天画戟斜指地面,道:“无名小卒,还不配知我名号!”
黄元济大怒,拨马上前杀来。
两人阵前相斗,黄元济将手中之刀舞得泼水不漏,被姬发一一招架。
黄元济连砍数百刀,震得双臂酸软,见姬发仍旧从容,不禁骇然。
姬发脸色都没变过,只冷笑一声,道:“我还以为是什么英雄人物,原来只会说大话。”
姬发催动马匹,座下龙马如同幻影,方天画戟带着一道残影斩向黄元济,黄元济提刀格挡,只听当的一声,方天画戟已经指着黄元济的喉咙。
黄元济手中的刀裂成两截,持刀的右手已经筋骨尽断。
黄元济脸上发青,道:“果然少年英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姬发道:“我是想杀了你,可是已经在大哥面前立下军令状,要生擒你回营。”
黄元济从姬发的神力震慑中惊醒,道:“某可杀,不可辱!”
大叫一声,催马前冲,企图借着姬发的方天画戟了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