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正在恢复法力的燃灯见到广成子、玉鼎真人、俱留孙真人从天而降,摔倒在身边。
燃灯道人幽幽得道:“你们也来了啊。”
广成子咳嗽了一声,元气溃散叫他无所适从,却比不得燃灯纵然回头土脸,却仍旧嘻笑怒骂。
广成子三人闯阵,又被擒拿,清虚道德真君真君等人本着人多势众的原则冲杀进去,不料同样被困九曲黄河阵。
伯邑考在城墙上观望,笑道:“时候到了,雷震子听令,摆开万象阵,进攻!”
雷震子领命,浮空而立,棍指九曲黄河阵,喝道:“杀!”
万象军从城门冲杀出去,化作一座气度森然,变化无穷的阵法,把黄河阵生生撞开一角,使得九曲黄河阵出现了破绽。
云霄已经擒拿了数位阐教真人,混元金斗转了三转,就把人三花消去,五气散去,贬落凡尘。
孽镜一照,就把过去未来一切罪业引动,专破道心道性。
九曲黄河阵被冲开一个角的时候,只剩下太乙真人、清虚道德真君、赤精道人、三人还没有被捉住。
阵法一漏,没有了九曲黄河阵的遮掩,这三位真人立刻开始拼死反抗。
混元金斗虽然厉害,但法宝还需人催动,三霄娘娘一起催动混元金斗,把戮目珠和孽镜的神光打入金斗之中,将三位真人收入金斗。
即便如此,有了准备的三人也在金斗中极力抵抗,使得三霄不能全功。
雷震子觑得破绽,挥动黄金棍,指挥万象军插入九曲黄河阵,两座阵法相互干扰,把虚空中扭曲成一副瑰丽的图景。
雷震子叫道:“祭宝!”
只见空中亮起五色光华,一道红光刷来,把混元金斗刷得颤动不休,一道黑光刷来,把孽镜刷走,又有青光、黄光、白光交相呼应,连连刷动,叫三霄无法控制手中之宝。
燃灯道人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生死流转,盛衰不绝,使得他的法力犹如长河,潮涨潮落,不断推进。
燃灯见三件法宝都被压制,长啸而起,头顶幽影深深得铺下来,化作天幕,把三霄裹在其中。
三霄在暗影中挣扎,就见雷震子等人手中的五色神光忽然脱手飞出,五色并列,一刷之下,将三件法宝收走,再次刷动,三霄也被刷走。
没了主阵之人,九曲黄河阵很快就被破开。
五色神光飞出九曲黄河阵,落在藏天手中。
藏天把五色神光捧到伯邑考身前,请他定夺。
伯邑考沉吟一声,道:“你把三霄镇压在岐山之下,等封神之后,再做计较。孽镜和混元金斗送去阴土,交给十殿阎罗。”
藏天领命而去。
却说黄河阵中,阐教十二金仙,除了太乙真人、赤精道人、清虚道德真君逃过一劫,剩下的众位道人都被消去顶上三花,闭了胸中五气,跌落金仙之果,一时间惶惶不安。
只有燃灯道人似喜似悲,脸上苦涩和欢乐几度变化,最终定格在坚毅上。
九曲黄河阵告破之时,他的玉清法力也被消去,此刻,却忽然眼前一阵清明,感应命运之线,也觉得一路顺畅。
更关键的是,他的念头蠢蠢欲动,他也不压制,念头跳动间,乾坤尺飞到头顶,青气一裹,化作一个年青道人。
燃灯借着大劫,成功斩去一尸,成为混元。
只是他身上的玉清印记,却也被洗了个干净。
勉强笑了笑,燃灯道人道:“众位道友遭此大难,还是先回玉虚宫,请掌教真人拿主意吧。”
阐教众仙回了昆仑山,伯邑考知道,这一次回去,燃灯道人就要投到散仙一脉了。
另一边,藏天带着五色神光前往阴土而去,去忽然被人阻住云路。
“道长!道长!”
藏天向下看去,却见到一个新死之鬼跟着自己的云路而跑。
这个新死之鬼一身宝光玉华,荧光烁烁。
藏天按下云头,问道:“你是何人,因何叫唤?”
这新死之鬼道:“小人李洪乐,陈塘关人氏,也不知因何就到此处,正想请问一下道长,这里是何处?”
藏天看了他几眼,默默运算了天机,笑了一声,道:“你的事,你不知道吗?”
说着,伸手点在李洪乐的眉心。
李洪乐大叫一声,跌倒在地,半晌,却忽然大哭道:“原来我已经死了!哪吒,我救不了你了!”
藏天脸上露出一点兴趣来了。
原来这李洪乐也是陈塘关人氏,是哪吒年幼时的一个玩伴。
小孩子总喜欢做各种约定,比如约好了要一起寻仙访道,遨游宇内,一直在一起。
也许哪吒早就忘记了,可李洪乐却一直记在心里。
后来哪吒身死,削骨还父,削肉还母,因为听闻神仙有反死还生之术,就独自一人出门寻仙问道,求死生之数。
十余年未改初心,却也未寻到真正的大神通者。
人力有时尽,也熬不过这世事无情,终于,这李洪乐也死于兵荒。
藏天最感兴趣的却不是李洪乐的遭遇,而是他神魂里的那块玉石。
女娲圣人擅长化生之道,女娲宫中的器物常有得灵开智者。
有不甘寂寞,求下界往生如灵珠子者,也有为了追寻好友,同样下界往生如灵玉者。
藏天笑道:“你欲求起死回生之术,四处寻仙访道,怎么就看不出神仙就在你眼前?”
李洪乐听得明白,大喜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