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佩儿本来就不喜欢这个为了钱牺牲爱情的女人,她白了艾芩一眼后问冉斯年:“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当时艾芩不把她知道的这一切全都写在然后以自真实案件,含真凶身份当做噱头呢?她只要这样做的话,绝对会成名成家不是吗?接下来再协助警方揪出真凶也就是谭健升,这不是更加彻底地火了吗?”
冉斯年一副你还太嫩的神态瞄了饶佩儿一眼,解释说:“这样做有些冒险,对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作者,公然跟业内知名的剧作家作对,那真是不成功便成仁了。而且这个时候出现了另一个契机,让艾芩找到了另一条成功之路,而这条路一旦走到了终点,那么艾芩所得到的,可是比成名成家还要丰厚。”
饶佩儿突然大叫一声,然后双眼冒火一般盯着艾芩,咬着牙反问:“难道这个契机就是常青?你嫁给常青就是为了要他死,为了他的遗产?你还真是个心机婊!”
“是的,继承常青的巨额遗产才是成功的捷径。嫁给常青,就成为了常夫人,有了名;常青死了,就成了常青的遗孀,不但更有名,还会更有钱。到时候随便写一本书就能出版,就是作家,这难道不是捷径吗?”冉斯年一语道破艾芩的心思,让艾芩的脸青红不定。
白一烽也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拍着大腿叫道:“所以艾芩这招就是借刀杀人?她打从嫁给常青之前就已经拟定了计划,她的目标就是遗产,所以常青必须死!她又不想自己动手杀人,所以就,就利用了她从敬老院里得来的那个故事,引领着常青卷入我们兄弟之间的恩怨之中,借他人之手替她扫除常青这个障碍!”
“所以我才说要重新解读艾芩的那三个梦,”冉斯年顿了顿,给大家时间回想几天前在别墅里,艾芩所讲述的那三个梦,“其实那三个梦恰好就表明了艾芩自己才是幕后推手:第一个梦,是艾芩亲手把常青推入了火化炉,而火化炉代表着的就是白一烽,把常青推入火化炉,也就等同于把常青推入了白一烽和谭健升的危险关系之中;第二个梦,是艾芩让谭健升向常青借笔,谭健升才把笔尖刺入常青的喉咙,这也就直接揭示了艾芩心里清楚割了常青喉咙的就是谭健升;最关键的第三个梦,我必须要承认错误,并且向饶小姐道歉,因为第三个梦里的那个穿着很多层衣服的女鬼并不是暗指饶佩儿,而是艾芩自己,那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兔子则是代表着艾芩的良知,保持沉默,自我禁锢,无动于衷的良知。在梦里,衣服就代表着掩饰,层层衣服正象征着艾芩的层层心机和虚伪掩饰,其实最里面的那颗刺猬心才是真正的心机婊——艾芩,所以要说杀死常青的凶手其实有两个,前面的傀儡是谭健升,而隐藏在幕后操纵傀儡的人,是艾芩。”
饶佩儿极为情绪化,当初听那个一人分饰两角,和两人共饰一角的故事已经让她感怀不已,现在,听了这个反面心机婊的故事,让她不禁咬牙切齿
“真没想到,你艾芩才是实打实的演技派啊,居然扮演成了一个无害的小绵羊,其实是蛇蝎心肠。常青这个色老头娶了你这个美女蛇,我该说他死得冤枉还是咎由自取呢?”饶佩儿阴阳怪气地说。
瞿子冲也不由得感慨,“真是最毒妇人心,你这招借刀杀人果然高明,原来你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布局者,把白一烽和谭健升都玩弄于鼓掌之中。这样说来,恐怕一开始是你故意在常青面前表现得跟白一烽不明不白让常青误会吧,所以常青才会为了监视你和白一烽而在自家别墅和白一烽的公寓里安装摄像头。你这样迂回,无非就是想为常青创造条件,让常青发现白一烽的秘密,发现他那本日记!你也的确神通广大,居然知道有这么一本日记的存在。哼,你自己不敢把这个故事写成,反而劝说常青把这个故事拍成电影,劝说常青让白一烽出演男主,让谭健升编剧,让他们这对儿冤家兄弟俩再次聚首,重新激起谭健升心中的愤恨、对白一烽深藏了二十几年的嫉妒。你知道谭健升是个经验丰富杀人不眨眼的狂徒,你就主动把常青这颗不知情的炮灰捧到谭健升面前,让他成为谭健升陷害白一烽的一颗棋子。说到底,这部电影就等于你为常青挖掘的坟墓啊。”
冉斯年赞同地点头,总结说:“这真是现实版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艾芩身后的女佣人已经捂住嘴巴倒吸冷气了,脚下不自觉步步后退,远离艾芩。显然她也听明白了整个故事,以及自己天天伺候的女主人到底是怎样的蛇蝎心肠。可艾芩本人仍旧如一尊雕像一般,冷眼瞧着对面的冉斯年和瞿子冲,仿佛他们刚刚说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女人。
跟艾芩同样沉着如雕像的还有谭健升,这个冷面男人的目光一直坚定地目视前方,不去看侧面的艾芩。谭健升的反应让冉斯年恍然大悟,也许,这两人之间也并不是那么简单。
“说完了吗?”艾芩突然开口,冷冰冰地质问冉斯年,“我还是那句话,你这样抹黑我,有什么证据吗?”
冉斯年苦涩一笑,“没有证据,这正是你的高明之处,你杀人于无形,唯一能够指证你的人就是死者,可死者已死。”
“既然如此,那么抱歉,我得下逐客令了,而且我会考虑投诉这位瞿队长,考虑是否起诉你们,毕竟你们刚刚那番言语是赤裸裸的对我的诬陷和侮辱。”艾芩站起身,干脆利落地抬起手,朝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