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伸手掩住她唇,低叱道:“够了”
知夏姑姑已从窗扇看到里面情形,也已变了脸色,忙命车夫停下马车,急急向内问道:“公子,你怎样了”
景辞拉过阿原挡住自己伤处,平静道:“不妨事。你到前面先替我预备好卧房,炖些清粥吧外面的东西,未必干净。”
知夏姑姑不答,骑在马上盯着车内二人,抿紧了唇角。
景辞声音略略抬高,“姑姑,还不快去”
知夏姑姑的眼圈便泛了红,几乎从牙缝中挤出字来,“你真是疯了”
她扬鞭,狠狠一记抽在马腹。无辜的马儿惨嘶一声,箭一般地窜了出去。
景辞这才松开掩住阿原嘴唇的手,将她推到一边,眉眼虽是一惯的淡漠,言语间已有些愠意:“暂时她应该不会再招惹你了,你也安生些,凡事多多忍让。她照顾我这么些年,与我情同母子,我也视其为长辈,不希望你再对她无礼。何况,女孩儿家说话这么刻薄,你就不怕嫁不出去”
阿原撕开景辞袖子,仔细端详了伤处,利落地取出伤药,为他敷药包扎好,才舒了口气,指着自己脸说道:“我被她这么一鞭子甩在脸上,才会真的嫁不出去这老虔婆打定了主意想毁了我,阿辞你还打算让我敬着她捧着她我没把她抽死在脚底下就是对她最大的敬重了”
景辞的目光便冷锐下去,“你当真变得太多了”
阿原收拾着伤药,散漫而笑:“幸亏我已记不得从前是怎样的性子。如果从前知夏姑姑也是这么对我,我还百般忍让,只能说我够蠢,蠢到现在的我想打死那时的我”
景辞冷冷睨她一眼,吩咐外面的车夫:“继续走吧夜间还在我们来时借住的那户人家歇息。”
车夫应了,马车便摇椅晃,继续向前行驶。
阿原想坐到景辞身畔,怕碰着景辞伤处;待坐到先前知夏姑姑的位置,又觉距景辞有点远。
她略一踌躇,将裙角一提,盘膝坐在了景辞脚边。
如此不雅的坐姿
景辞抚额无语,却又不得不承认,生得好实在太占便宜,她抱剑而坐时,居然也能显出别样的潇洒俊雅题外话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