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玉和秦克己被带入房间,眼罩终于被摘了下来,她打量了下这个房间,地毯,矮桌,坐垫,简约却很有格调,有种出尘脱俗的感觉。再看对面坐着的人,宽袍长发,眼角一颗朱砂痣很是鲜艳,举手投足,气度不凡。她搜寻了下记忆,并未记得自己见过这么一个人。
秦克己已经坐了下来,见朱明玉还站着,百川道:“在下百川,朱姑娘请坐。”
朱明玉却未坐下,道:“不知百公子请我们来有何事?”
百川看出朱明玉的不悦,却是不以为意的笑笑,道:“贸然请朱姑娘前来做客,实在有些唐突了,还望姑娘海涵。”
朱明玉对百川的身份有些猜测,不过他不想表明身份,自己又何必做个聪明人非要揭穿他,便仍旧板着脸道了声“幸会”才坐了下来。
百川推过一杯茶,道:“朱姑娘倒是好胆色。”
朱明玉端起抿了一口,不卑不亢道:“过奖。”
秦克己对他们两人间的交锋不予理睬,自顾自的喝茶。
“令尊和令兄正在舍下做客,朱姑娘不妨与他们一同回去。”
他们怎么也在?朱明玉有些奇怪,不过显然今日她不过是个幌子,百川要找的人是秦克己。
“告辞。”朱明玉说完起身要走,却没站起来,
因为秦克己并不想让她走,扯住了她的袖子。
松手。
朱明玉给了秦克己一个眼风。
不。
秦克己皱眉就是不撒手。
朱明玉使劲一扯,半片袖子被撕掉了,她原本放在袖子里防身用的匕首掉了出来,落到席子上,百川偏头望去,秦克己却快一步把匕首连同袖子卷了卷塞到朱明玉手里,道:“什么破衣服,要走赶紧走。”
一个水绿衣服的丫鬟过来道:“小姐,请随我来。”
听声音正是刚才领自己进来的,朱明玉道了一声有劳便随着她一起离开了。
等朱明玉走了,百川却敛了笑意,道:“别以为我没看到,刚才她袖子里掉出来的就是墨鸣,没想到你拿了我的宝剑还送人了。”
“是你输给我的,既然是我的东西,我想送谁都行。”
“这件事我可以不计较,你整治秦淮都不准备跟我说一声吗?”
秦克己辩驳道:“谁让他太过嚣张,我不过是看不过眼小惩大诫而已。”
“烧了他一船货是小惩,你要是大惩该当如何?再说嚣张,谁比得过你。”百川语气严肃,接着道,“下次你再这么擅作决定,首先我就饶不了你。”他倒是轻松,放了把火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烂摊子却给自己收拾。
百川的话虽然说得严厉,不过秦克己却知道这就是没事了,他自知理亏,难得服软道:“我知道了,没有下次,多谢表哥了。”
“朱家姑娘就是得了你那艘船的人?”
明知故问,秦克己没回答。
百川倒是笑笑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道:“你知道,我娘一直对你的期望,你可不能辜负了她。”
听了这话,秦克己却是有些沉下脸了,应道:“我知道。”
百川见秦克己这个样子,也不再啰嗦,只是心里却另有一番打算。
朱明玉跟着丫鬟出了屋子,这才有机会看看周围的景物,非常整齐的对称式建筑,连两旁的树木也是一样的对称,连树冠都被修剪的差不多。
出了院门,正巧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带着朱承业和孔嘉誉也走到这里。看到他们,朱明玉顿了下,她还以为来的是朱明琛,没想到会是孔嘉誉。
“父亲原来您真的在这里,我还以为那个百公子胡言乱语。”
“不要随便乱说。”朱承业打断朱明玉的话,对带路的人道:“石总管,这是小女,不懂规矩,还望见谅。”
又对朱明玉道:“这是石总管。”
朱明玉福身道:“见过石总管。”
这个石总管是个国字脸的中年人,不过长得很面善,闻言连忙道:“大小姐您这太折煞我了,朱老爷,我还没为今日招待不周道歉呢,您这太客气了。”
朱承业道:“哪里,今日叨扰了。”
见朱承业这个样子,朱明玉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石总管是个礼数周全的人,亲自把三人送到门口,看着他们走了才回去。
朱明玉出了门有机会看一看门口的牌匾,上书五湖山庄。百川,五湖,这个人还真有意思,既要隐瞒身份,却还处处暗示,真乃故弄玄虚的一把好手。
朱承业和孔嘉誉也是坐着马车来的,不过只有一辆,于是三人便上了一辆车。朱明玉终于有机会问了:“表哥怎么也在?你和百公子是旧识吗?”
孔嘉誉笑笑,道:“有些交情而已,明玉表妹怎么也来了?”
他还真会装,自己来这和他脱不了干系。朱明玉心里冷笑,不过面上却是装作不解道:“百公子要找的是秦公子,我不过是跟着一起过来。”
朱承业不耐烦了,打断朱明玉的话,道:“好了,有什么事儿回去再说。”
听语气,他似乎有些烦心事,不过一想也是,被这么个人物看上了,他估计心里得纠结一阵子。朱明玉知趣的闭嘴,不过心里却盘算着最近的事情。
百川的身份并不难猜,尤其他又暗示的如此明显,再加上秦克己和朱承业的表现佐证,朱明玉可以肯定,这个百川就是秦贵妃的儿子,二皇子云出海。
她不相信巧合,照理说,孔家的事情有些棘手,若说没有外力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