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一个人被扔在了一间破旧的木头房里,冷风呼呼地往里灌进来。
许初语的手脚都被绑着动弹不得,尽管是夏天,却还是有点发颤。
这小屋子的隔音效果十分不好,她靠在木板墙上,还能隐隐约约听见隔壁若有若无传来的女人和男人交织在一起的喘气声。破旧的床板吱吱呀呀的叫着,伴随着时高时低男人的声音······这声音不止一个!
许初语闭着眼睛不敢再往下多想,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泛滥。她只好咬着唇,尽量不去听。
房子是没有窗户的,她闭着眼睛偶尔陷入短暂的睡眠,又会突然吓醒,不知过了多久,隔壁终于停了下来,她的身上有些发着冷汗,缓缓睁开了眼睛。
再等了一会儿,这木头门就被吱呀一声推开来,这声音就像古宅的木门,莫名的产生一种阴森森的味道。
“许、初、语。”来人缓缓地说道,把她的名字叫的特别重,好像恨不得要将她的名字撕碎。
许初语不露痕迹的往后缩了一缩,眯着眼睛打量来人。这个女人一头干练的短发,婀娜的身姿,可她的脸却有些吓人,整张侧脸布满了疤痕,因为刚经过一场持久的姓事,这疤痕显得更加红的惊心。
“认不出我?”女人笑道。
许初语不吭声。
女人摸了摸她脸上的疤痕,嘴角一勾笑的阴凉,“认不出我也是应该的。毕竟,我也不是以前那样子了。”
她从另一侧拖过来一把椅子,在许初语身前坐下,又点燃了一根烟,放在嘴边悠然的吸了一口,吐出来的烟圈故意往许初语那儿喷,看着许初语难受的呛咳,她似乎找到了点乐趣,笑了笑。
许初语看见她的左手腕上有一个明显的圆形伤疤,这一个发现让她的心里一紧,说出了一个另她不敢确信的名字:“陈玫?”
女人夹烟的那只手一顿,忽地扬手揪住许初语的一把头发,往自己跟前一拖,那张恶心恐怖的脸顿时放大几倍,有些狰狞的样子,“我不是!”
许初语这下肯定无疑,丝毫不懦怯的直视她:“你是陈玫。”
话音刚落,女人狠狠甩过去一巴掌,声嘶揭底的大吼:“你闭嘴!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陈玫!陈玫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的手附在自己的伤疤上,剧烈的摇头否定,整个人有点恍惚,坐在椅子上,狠狠地抽了几口烟,一口又一口,终于平静了心情,冷冷的说:“我不是陈玫,陈玫早就死了。”
许初语嘴角有点疼,这一巴掌打得极重,她抽了口气,“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你是陈玫。”
陈玫眯起眸子,阴狠狠地直视许初语,“发生了什么?哈,这全都要拜厉肆所赐,我爹地这么信任他,我对他那么好,最后呢?他竟然是个条子!他背叛了我们,我爹地死了,我呢!我现在活得···”
她说不下去了。
美貌一直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爹地死了,婚礼取消了,各帮派趁机作乱,她短短一夜之间毁了容,没了权势,这几年她过得猪狗不如。方才她用自己的身体伺候那些男人,他们呢,嫌她恶心,一面把她的脸按在枕头里,一面下流地······
她说:“许初语,我不恨你,那场爆炸没弄死你,我也认了。可惜,你偏偏是厉肆的心头肉,光凭这一点,我怎么能不好好对你呢?”
她说着,掏出一把刀子,锋利的刀把子贴着她左脸颊,没用力,却还是能看见一道很浅的压迫的痕迹。
许初语丝毫不动,动一寸便是一道血痕。
陈玫忽地发出阴森森地咯咯笑声,“别怕,我现在不会动你。等厉肆来了,我还要让他看一场好戏。”
许初语说:“呵,以前你也是这样,五年后,你还是傻傻地用我来威胁厉肆,陈玫,我丝毫没看见你的改变。你注定就是个失败者!”
陈玫沉默。
许初语继续说:“怎么被我说中了?不吭声了?”
陈玫平静地说:“你不用激我,现在我不杀你,后面有你受的。怎么,害怕厉肆来救你?”
“呵,我怕的是你看到阿肆来救我,你会受刺激。承认吧,什么恨不恨的,就是你还爱着他,你真是个可怜虫,他早就忘了你,就你还傻傻想让他记得你。不过···你确定你现在要见他吗?丑成这样,连我见了你的脸都恶心的想吐,你······”
“闭嘴!”陈玫尖叫着把她往地上一推。
许初语重重的摔在地上,脑袋砸在冰冷的地上,闷声一响,眼前一阵眩晕。
“你这个件人!阿~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陈玫疯狂的怒吼着,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刀子,迅速地似把离弦的箭——
许初语的嘴角暗暗地勾起,望着闪着冷光的刀子越来越近,嘴唇蠕动了几下,“阿肆,再见。”
冰冷的刀面带动一阵风,贴过她的眼角,耳边,直直的嵌在她的脑边,刺住几根碎发。
许初语急促的喘了几口气,不敢动弹,这把刀就紧紧贴着她。
陈玫哈哈大笑,“你以为我要杀你?哈哈···做梦!”
她取出手机,看了几秒,又看着许初语,勾出一抹意料之中的微笑,“看,我们的厉肆来了。”
许初语心中一紧。
陈玫把她用力拖着往外扯,两人半拉半扯来到外头,原来已经接近黄昏。这座木屋就建在荒凉的山顶上,冷风猛烈地吹乱头发,许初语被她拖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