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澈轩脸色一凝,走近一看,那假山洞里堵着一块大石头,本无甚奇怪,但奇怪的是大石头似有被移动过的痕迹,还有一大一小两对足印。
一看就知道是一男一女所有。那小的足印就是属于女子的。他的目光顺着足印走动的方向看,发现男子有直接踏出假山外,女子是原地顿足,并没有接近那两具尸体。
足印?鞋!对了,彦澈轩这才蓦地想到其中细节,他记得温筱晴是穿着改小过的男鞋,而那尸体虽穿了她的衣服,脚上的鞋却是和另一具婢女尸体的一模一样绣花鞋。
“王爷,老奴让人查了,今晚府中确实有两名婢女失踪。”
方才路总管再是伤心。也保持了理智,见另一具尸体身穿婢女服饰,又非流曦阁的婢女,未经彦澈轩同意,就命人清查今晚哪个院的婢女失踪。
这还有如何可说的,种种迹象都表明尸体的身份不过是婢女。
彦澈轩又庆幸,又担忧温筱晴的安危,已倾派人手搜找她的下落。眼前他也要弄清楚彦启绚是如何将她捉走的,不然他难以心安。
他抬掌,使出十层内力,将那块石头给击得粉碎,竟现出一条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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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筱晴被彦启绚带到城中一间不起眼的医馆,那是天医门在京城的据点,不过无人知道这间医馆是属天医门的产业。
她被关进一间专门放置药材的库房,每天除了有一名妇人来给她送饭之外,彦启绚并没有出现过。
她的穴道虽然已解,身上的银针全被搜光,被捆绑得极为严实,嘴巴更是被塞了布团。除了吃饭时。拿掉布团,由妇人喂她进食,其余时间都被堵住。
这送食的妇人,可能是过于无聊,有时会对着口不能言的温筱晴念叨着京城近来发生的大事。
因此温筱晴才知道,整个京城人心惶惶,彦澈轩亲自领人到处在搜查,挨家挨户、毫不错漏一户人家,似在找什么要犯。
有人猜测轩王妃与人私奔,有人猜测轩王妃被歹人掳走,也有人说是宫中宝物失窃………
总之,绝多数人更倾向温筱晴嫌弃彦澈轩那方面不行,便与人私奔的说法。不然也不会令彦澈轩亲自领人搜查,要知道他在世人眼中可是只知玩乐的断袖王爷,怎会勤得亲自搜查。
城门封锁三日后,虽可放行,但必须要严格排查。
期间,曾有官兵到医馆搜查,没想到这医馆的掌柜是个易容高手,温筱晴硬是被易容成生命垂危的老太婆,成功糊弄了官兵的眼。
这种被囚禁的感觉令人心慌得几欲发疯,尽管她已习惯与药物为伍,可像现在日日被各种混合在一起的药气熏着,令她整日头晕眼花,浑身一点劲也无。
如此困境下,当真可消磨人的意志,她只能苦苦忍耐,脑中想的不止是逃跑的办法,更多的是彦澈轩的音容。
想他快点来救她,可一连过了好几日,医馆反复被搜了几次,还是无人发现她,医馆掌柜的易容术太过了得。
到了第七日,彦启绚终于出现在温筱晴面前,却是易容成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而她依旧是病危的老太婆。
她被扔到一辆破旧的牛车上,彦启绚往她嘴里塞了一粒不知什么药。
药一入口,就令她浑身散发浓烈的药臭味,恐怕她一张嘴,逸出口的都是那股药臭味。
没多久,她浑身棉软无力,喉咙哑得发不出半点声音,因此,她身上的绳索才得以解开,可她却只能瘫躺在牛车上。
彦启绚用破烂的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的,他并没有跟着上牛车,而是挑起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担子屎粪,先从医馆后院的门出去。
过了一会,一名打扮得土里土气的年轻人,爬上了牛车,居然喊了温筱晴一声娘,可把她雷得不轻。
但温筱晴如何还不明白,他们是要蒙混出城,为免目标过大、提高成功率,彦启绚便和她分开走。
她与这个赶车的年轻人扮成到京城看病的母子,而彦启绚是专门给大户人家挑粪的。
现在许多大户人家都专门雇人把府中茅房的屎粪挑到城外处理掉,因为城中是不允许处理这些污秽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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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筱晴现在唯一希望的是在过城检时,被人发现她在这牛车上面。
当牛车行还未至城门时,远远的,她透过被子缝隙看到轩王府四大侍卫长中来了两位,分别是萧廷和墨痕。
他们亲守在城门,为防有人想蒙混过关,也更因为他们认得彦启绚和温筱晴。这次,包括皇上都不知道要找的人除了温筱晴,还有彦启绚。
所以彦澈轩才令自己的亲信前来把关,其中,墨痕略通易容术,他逐个检查。土扑每号。
彦启绚扮成的挑粪老汉被拦了下来,粪臭味熏得众多人连连后退,唯有发现他行迹可疑的墨痕屏住呼吸,亲自上前搜查盘问。
“官、官爷,小、小人只是个挑粪的。”彦启绚以服过药,而变得嘶哑苍老的声音颤声答道。
墨痕又问了几个问题,确定无疑,又辨不出他脸上有易容过的痕迹,才挥手放行。
彦启绚这才如获大释般,再度挑起粪桶往城门口走去。
温筱晴看得扼腕不已,直在心里叫嚷着:捉住他!捉住他!不能让他跑了!
也许是老天听到她的叫唤声,一阵疾奔的马蹄声,伴随着一道喝令声传来:“站住!给本王拦住他!”
是彦澈轩来了!温筱晴听到是彦澈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