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男子瞥了那个老头子一眼,眼神尽是不屑,还故意拉长了尾音。
“世人都道他医术天下第一,其实连我们门主的一半都不如,浪得虚名而已。”男子连连冷哼道。
医术天下第一?难道他是疯医?温筱晴一怔,有些难以置信。疯医怎么可能会被关在这里?但被世人誉称医术天下第一的人。也唯有疯医而已。
可疯医前不久才送走老侯爷,只身踏上远游之途,怎么可能会被关在这里?
待听男子继续说下去,温筱晴才确定这个老头子确实是疯医,原来他已经被关了十来天了。
他与黎邵阳是死对头,这次疯医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多次闯入天医门。
明明天医门内外布置不少机关陷阱,他还能恍若无人之境,似在自己家中一样,不是纵火就是到处捣乱。一片乱窜中毁坏了天医门不少值钱之物。
天医门的高手众多,黎邵阳本身武功就极为高强,可偏偏无人能捉住疯医。别看疯医年纪大,但武功高绝,身手是少见的灵活,要捉住他,很难。
可堂堂一大门派,就这样被人随意进入、随意捣乱。传出去非得笑掉世人的大牙。于是迫得黎邵阳使出卑鄙的手段。
他摸清了疯医闯入天医门的必经之路----梅林,便在梅林里布下了假人阵。
待疯医一入阵,就触动了细线,细线缠于各棵梅树的树身之间,每棵树后又藏了一个制得非常逼真的纸人,与细线联系在一起。
疯医都是运着轻功直接在梅林里落地,不管他落于何处都会拌到细线,又是深夜间,他看不清细线。细线一动,藏于树后的纸人就直窜出来,往他飞去,速度非常快。
以假乱真。疯医一时之间无法辨认出那是假人,便以掌击打纸人。可那纸人体内被灌了烟雾粉,他出掌极快,一连劈出数掌,纸人一破,烟雾粉就散出来,化成了烟雾。
烟雾一起,迷了疯医的眼,黎邵阳便领着众弟子现身,数十个高手齐齐攻击疯医一人。
温筱晴听了不禁暗暗乍舌,敢情疯医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怎么就跑来人家的地盘捣乱?就算和黎邵阳是死对头,他武功再高。也不能单枪匹马就直闯而来啊。
一次闯入,能全身而退便好,可疯医是接二连三的跑来捣乱,当人家是蠢的?人家不会防备?
温筱晴不由失笑,心想疯医来就来吧,所经之途也不改变,怪不得人家布下陷阱等着他来跳。
“你想早点出去,就乖乖按我们门主的话去做,现在不过酉时,洞内的热气方退,等过了酉时就会变冷。”这男子将擒拿疯医的经过说得唾沫横飞,好似疯医是他一个人拿下的那般得意。
待说到最后,感觉山洞内的温度在急速下降,才匆匆结束话尾,几番对温筱晴投出暧昧眼神后,就和另外一名男子一道离开山洞。
碰!温筱晴听着石门与铁门关下的巨响,她心里也突然空了一角似的,也感觉越来越冷。
她走向铁笼,很好奇疯医真的睡得那么死?连她和那个男子说话那么大声,都未能将他吵醒。
温筱晴想叫醒疯医,可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直接叫疯医太不礼貌了,他好歹是老侯爷的故交好友,老侯爷又一直在他府上疗养。
说起来可笑,她还是头一次为了称呼一个人而感到纠结。不怪她会纠结,疯医可是出了名的怪人,又时而疯癫,故,连一个称呼都要慎重。
她犹豫了一下,才喊道:“陆爷爷,您醒醒!我知道您一定没真的睡着。”
她听老侯爷说过疯医真名叫陆允峰,不过,恐怕没有多少人记得他的真名。
“你这死丫头是谁啊?我有那么老吗?”疯医本来不想搭理温筱晴,可一听到她叫他爷爷,顿时炸毛了。
整个人从地上打了一滚,挺身坐了起来,瞪大着一双圆眼,气呼呼道。
呃?温筱晴闻言,额上忍不住划过数道黑线,他看起来不比老侯爷年轻,喊他爷爷有错吗?她还觉得自己吃亏了,她可从不轻易喊人家爷爷的。
“你是陆允峰吧?果然疯疯癫癫的,这么老了,还不准人家喊爷爷啊?”温筱晴思索了一下,顿时想通该以何种方式与疯医沟通。
她直呼其名,又以极不客气的语气说道,其实她心里也直打鼓,心知自己这样太不礼貌了。可疯医一开口,她就觉得以这种方式,方能更快与他的距离拉近一些。
不知为什么,她居然有种疯医可以带她离开天医门的感觉。
果然,疯医听到温筱晴这般无礼的话,先是一愣,后,就仰头大笑道:“你这死丫头,太没礼貌了,不过这调调,很合我胃口啊,哈哈哈----”
但是,疯医大笑间,方拿正眼去瞧温筱晴,待看清楚她的容貌时,笑声戛然而止,笑容僵在脸上,久久都未能反应过来。
“喂!你怎么了?”温筱晴怔住了,不解疯医为什么一看到她的容貌,就跟中邪似的。土丽乐圾。
她被押进这个山洞时,就撕下了人皮面具,现在显露出来的是她的真容。
“像!实在是太像了,孩子,你是晴儿吗?”疯医回过神后,突然整个人扑到铁笼边,双手握住铁条,显得十分激动。
温筱晴更加不解疯医的反应,按理说原主顶着丑容多年,疯医又极少进京,应该认不出恢复容貌后的她才对。
等等!她突然才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原主是因中毒才导致面布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