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觉着要是去找哥算命的算上一挂的话,那梁时媛和杜元盛十有*就是天生的八字相冲,走到一块儿必然是要犯血光之灾的!
她和梁时媛是打小的闺阁之交,说的通俗些,就是两个人好得像是一个人儿似得,就算是让她俩穿一条裤子,她俩都能端着笑脸把自个塞到各自的那个裤脚里去。
那小妮子的事情她差不多都知道,小时候第一次见面才一天不到,梁时媛她这脚背就光荣地负了伤,留下了疤痕;后来在b城,读幼儿园的时候,她一见到杜元盛就冲了过去,结果摔了个狗□□,膝盖出了血,当时那阵仗,哭的那是个丢人现眼啊;再后来,初中的时候,梁时媛知道去了北京好几年的杜元盛回来了,打扮了一下午,把自个搞得花里胡哨的,一副要去见情郎的模样,结果才刚见面,就被她遗忘了而突然到访的大姨妈搞得手忙脚乱······
血光之灾啊······
不可不信呀!
“时媛,你爸妈不是回乡下去了吗?你一个人在家里,我爸妈让我放学的时候把你叫上,我跟你回去收拾点东西,跟我去我家住呗。”时媛爸妈回山里去了,她现在都高三了,学习紧张,不好请假,所以就拍着胸脯要一个人呆家里边,不回乡下去,高雅一听说这事儿就忍不住想笑,时媛这家伙就是大小姐脾气,打肿脸装胖子,晚上打雷都能吓得直哭,哪儿来的胆子一个人在家里带着?
“不用,我能行,我都要十八岁了,你也没比我大多少,怎么跟我爸妈似的,老把我当小孩儿!”梁时媛嘟了嘟嘴,很不乐意听到连高雅姐都这么不相信她!
高雅撇了撇嘴,这丫头是周遭出了名的死鸭子嘴硬,她好心好意跟她爸妈专程提了要叫她去家里住,结果这丫头还自己不识趣,丝毫没领情。
“你真不去?今晚上指不定要打雷下雨哟。”高雅又试探她一次。
果不其然,时媛脸都白了,但是没一会儿就把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得,说:“不去,我一个人呆家里能行,我说能行就能行!”
到了晚间,白天那“争气”的话让时媛把肠子都悔青了,她没注意过天气预报,下午的时候以为是高雅故意那打雷来吓她的,哪知道十一点多钟的时候还真打雷闪电起来,她一个人在家里看着黑影憧憧的地方都莫名地发慌,身上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她抱着枕头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可是那雷声一直都不消停,每“轰隆”一声,她浑身都跟着颤上一颤,这样下去怎么办啊?漫漫长夜,怎么熬得过去啊?
轰陇·····
“啊——”又是一声巨响,吓得梁时媛几乎是同一时间叫了出来,她突然感觉头上蒙着的被子被掀开了,心里油然升起恐慌感,她机械地抬起头,一个熟悉的黑影挡住了外边的闪电,片刻之间,房间里的灯被人打开了。
“哥——”
“真没出息。”杜元盛把手从床头墙上的开关上放下来,俯视着梁时媛,颇有些嫌弃地说。
“哥,你就不能说人家点好的啊!”梁时媛声音都是颤抖的,借着灯光看着嘴唇都没了颜色,眼珠子在杜元盛身上转了几圈,问,“哥,你怎么来了?”
其实她是想问,这大晚上的他是怎么进来的,可是好像这会儿再逞强,把人给轰走了,那她今晚上就真的活不下去了,真是自作孽啊!
“你爸不放心,打电话让我来的。”杜元盛自立得早,很早就自己一个人住在b城了,叶蕾和杜全时常也会过来这边,可大多时候还是在北京长住的。
这些年年,元盛来梁家倒是常事,隔三差五地就会让眼前这个大小姐惹出点幺蛾子来,他都已经习惯了。
他看了看窗外,已经开始慢慢下起小雨了,只是这雷怕是还得打一会儿,再等上个十几二十分钟,大雨下下来了,应该就算安定了。他把屋子里的双层窗帘拉上,又到客厅去倒了一杯白开水回来,递给梁时媛,说:“先忍耐着,再等等应该雷电就过去了。”
时媛接过水杯,喝了两口,看得出来还是很紧张,喉咙管里都弄出咕噜咕噜咽下去的声音来,元盛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说:“我等雷电停了再走。”
时媛看着元盛的侧脸,心里喜滋滋的,从小到大,他总是会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就像是当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她四岁多的时候,就是元盛第一次去乡下老家的时候,那时候他不叫元盛,爸爸叫他时盛。
那天下午她就在妈妈怀抱里睡着了,一直睡着也没人来叫她吃饭,可是到了半夜的时候,她就醒了,确切地说,她是被饿醒的,她从中午开始就没吃东西,那会儿已经饿得肚子敲锣打鼓了。
她缩着小身子从床上下来,自己穿了鞋子,想去找吃的,迷迷糊糊走到了灶房去,可是周围都好黑,她搬了小凳子来,踩在上边,半贴在墙上,在墙上胡乱摸了好久才摸到灯的按钮,开了灯之后,她没有立马下来,而是就着凳子看了看灶房中间的桌子上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她以前也经常跑出来偷吃的,这都有了经验了。
开灯之后她才发现,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小孩子,她蹲下身子,从板凳上慢慢滑下来,在小男孩的注视下,走到屋子中间的饭桌旁,把手放在自己嘴唇上,“嘘”了一声,示意他别出声,说:“你别说话,我拿了好吃的也给你吃。”
随后,她就想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