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善来时带来了一个食盒,他把小菜摆在桌上:“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舒云很开心,露出了这段日子来第一个笑容,她亲亲热热地和硕善吃饭,问了他不少事情。舒云因为被关在这里,又闷又孤单,难过得很,硕善见此不由得心软了,宽慰了几句。毕竟是他的姐姐,现在唯一的亲人,他现在还是有留念的。
硕善看舒云这段时间老老实实地抄佛经,没出什么岔子,便觉得她先前和德保的那一段是魔怔了。回想起以前在王府的日子,这个姐姐虽然爱哭不懂事,但也没出过大问题,肯定没有他之前想的那么糟糕,不过是一时想不清。硕善想起德保那个不着调的样子,认为是他带坏了姐姐。姐姐从小养在闺中,没见过几个男人,现在突然有一个长相帅气的男人对她情意绵绵,不就扛不住了嘛!现在姐姐想清楚了,就好了。
他将刚才德保来找他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很是不屑地发出一声冷哼:“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居然还想来见你!”没想到舒云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惊呼,大叫道:“你为什么不带他来?为什么要拒绝他?”硕善愣了一下,随即说:“他怎么能够来这里!”舒云站了起来,眼眶瞬间变得红彤彤的:“我每天都在想他,时时刻刻想见他!天啊!他的明亮的眼睛、古铜色的皮肤还有那温暖的气息,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看着面前状若疯癫,甩动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的舒云,硕善目瞪口呆,随即是一股猛烈的火在胸膛里燃烧。这个女人居然还在想德保!什么眼睛、皮肤、气息,这是女子可以说出口的话吗?“你到底还要疯到什么时候?”舒云瞪着眼睛:“我是疯了,我想他想疯了,爱他爱疯了!既然你能进来,为什么他不能?”
硕善无话可说了,他算是清楚了,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舒云本身就是个疯子!他以前觉得舒云就是任性了点,现在想想那时就已经显露出前兆了。总是提出不符身份的、令人为难的要求,稍有不顺心就哭得稀里哗啦,惹得其他人没办法,只能答应他。怪不得府里的下人都不乐意伺候舒云,那个时候他还不明白,现在看来,肯定是舒云动不动就求人,弄得下人不好自处。怪不得额娘不喜欢姐姐。
他吼道:“好啊,你去找你的德保吧,从此以后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说罢就跑了出去。舒云一点也不在意弟弟要和她断绝关系,她不断地埋怨硕善不理解她,跟其他人一样冷漠无情。她感觉这个地方好可怕,好冰冷,她无法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她要去找能够理解她的人!
想到就做,等到晚上,她换了一件颜色和宫女的衣服很像的衣服,重新梳了头发,乍看下就和宫女一样。外面站岗的侍卫有些懈怠,毕竟这个地方基本没有人来。舒云利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溜出去。她一路小心翼翼,跑到了德保站岗的地方。这次也算她运气,轮到德保站晚班。她扔了一颗石子过去。不愧是爱到发疯的两人,德保一下子就认出她来了。
他立刻走了过去。他上次被撤职,虽然回来了,但给他安排的位置是很偏僻的,而且其他侍卫也不愿意理他,所以他走掉了也没人管。德保将舒云带到花木后面,握着她的手。两人热烈地拥抱,述说衷肠。舒云捧着德保的脸说:“带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吧!我无法忍受了,我们一起去自由的地方!”德保惊呆了。舒云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愿意,顿时落下泪来:“你不肯是吗?你不舍得现在的荣华富贵是吗?”德保立刻解释:“不,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们走!我们远走高飞!”
两人又温存会儿了,然后约好第二天行动。第二天,德保找来了一身御前侍卫的衣服给舒云,两人趁着换班溜出皇宫。德保离家之前就在身上带了大量的银票,两人直接往城外跑。但是在他们还没有跑出去,就被搜寻的士兵找到了。
其实从舒云溜出宝缨斋起,就被苏澈派去的大内高手盯梢了,她和德保的私奔计划一直在苏澈的眼皮子底下。舒云能够一路畅通地找到德保,是有苏澈开的后门,为的就是让他们私奔,然后抓个正着。
但是就在马上要抓住他们的时候,突然有个男人跑过来,把两人救走了。这个男人就是凌畅。他当初的确抱着利用林筱唯的想法,但是他的确是喜欢林筱唯的。当初他自己逃脱了,事后想去救林筱唯,结果发现林筱唯受不了大刑已经死了,怒火中烧:这个昏君,居然伤害那么善良的人,他还要伤及无辜到什么时候才够?他一直躲藏在京城。
德保和舒云自然是感恩戴德,感激连连。凌畅提出要德保的衣服和腰牌。德保问道:“你要这些做什么?”凌畅满怀恨意地说:“我要去杀了那个昏君!他害死了我的家人,杀死了筱唯的家人,还有筱唯!”舒云从林筱唯那里知道凌畅是谁,这个脑抽的家伙不仅不觉得刺杀皇上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事,而是被凌畅的伤感感染了。皇上是那么残忍无情,这样没有人性的人不应该存在!
德保将衣服和腰牌给了凌畅,换上了平民的衣服,然后和舒云继续逃窜。这两个梦想着去到鸟语花香的江南,过着幸福自由生活的白痴,刚跑出京城不久就被抓住了。原历史里他们也私奔过,走的就是这条路线,苏澈早就安排人在那里守株待兔了。
另一边凌畅等到了早上,假扮成御前侍卫混进皇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