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勇看她一眼,并没说什么,依然看着卫双厚,“于粟你可认识?”
这下病房里的人都看向卫双厚,他们是知道卫双厚曾经跟于粟的关系,只是这会儿这话被颜勇问出来,都是聪明人,脑子稍微一转就发现了一些端倪。
“她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卫双厚如此回答,是的,只能是朋友了,当恋人无法做下去,除了朋友便是路人。
颜勇盯着他,质问的语气,“只是朋友?”
卫双厚的脸僵了僵,有些微红,极其尴尬地看了眼周围,嘴唇动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唐震这时候说:“小页,你跟阿炀去看看中午吃点什么。”
“好。”唐页和聂霆炀离开。
唐震又对方慧说:“我们不如也出去走走?”
方慧点头。
病房里这会儿就剩颜勇和卫双厚,房门也被从外面关上。
卫双厚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跟粟粟以前是恋人,但种种原因最后没能在一起。”
往事不堪回首,只是想起都让人心痛。
卫双厚笑了下,看着颜勇的眼神十分的温和,“粟粟有你和品品两个孩子,真是好福气,只可惜品品却……”
“卫先生,也许有件事我应该告诉你。”颜勇抿了下嘴唇,“品品跟我并不是亲兄妹,娘嫁给我爹的时候怀着身孕。”
“你说什么?”卫双厚霍地从轮椅上起来,太着急没站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卫先生!来人!”颜勇惊叫,这时候在门外的唐页听到声音,赶忙推门进来。
“爷爷,您怎么摔着了?”唐页不敢去扶他,连忙去叫医生。
还好,卫双厚并无大碍,只是虚惊一场。
“言言,你别出去了。”唐页要走,颜勇叫住她。
“啊?哦,好。”唐页留下来。
卫双厚这会儿看着唐页,眼神明显的不一样,至于为什么,唐页不明白,但也没问,就静静地坐在那儿。
“颜先生,我有个疑惑,据我所知品品的年龄……”不符合粟粟当年离开的时间,如果年龄相符,他可能一早就去做了鉴定。
颜勇说:“在我们山里,孩子上户口都比较晚,普遍都比实际年龄小两三岁。”
如果是这样那卫双厚便可以理解了,只是一时间他还无法适应这件事,品品是他跟粟粟的女儿。
真的是这样的吗?
唐页皱眉,“舅舅,你跟卫爷爷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颜勇笑了,“言言啊。”
“嗯。”
“以后不能叫卫爷爷,要叫外公。”
“外公?”唐页看着卫双厚,外公的意思就是,妈妈的爸爸。
妈妈的爸爸,妈妈的爸爸……
唐页看看颜勇,又看看卫双厚,“舅舅,你的意思是卫爷爷是你爸爸?”
“……嗯,是这样的。”大人之间的那些恩怨就不让一个孩子知道了,她只需要知道这个老人是她的外公,这就行了。
“外公……”唐页看着卫双厚,这一时间身份称呼发生变化,她有些不适应。
何止她不适应,卫双厚也有些不知所措,曾经他想过,也一直将这个孩子当成是自己的亲孙女,没想到竟然还是真的!
他这辈子在临死之前竟然也有机会看到自己的亲孙女,老天待他不薄。
他颤抖着手朝唐页伸出去,“来,过来,让外公看看。”
唐页木讷地走过去,被他拉着手,她多少有些不自在,一个本无任何血缘关系的人突然就变成了她的至亲,她的外公,这让她……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卫双厚握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什么她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因为脑袋里乱哄哄的。
到此时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卫昭会想要害死她了。
“卫先生,卫昭你认识吗?”这时候,颜勇突然问。
卫昭?
卫双厚和唐页同时看向他。
颜勇连忙解释,“好多年前,言言那时候还小,有次她生病,四处求医都治不好她的病,我跟她妈就带着她辗转到a城,在火车站身上仅有的一点钱也被人给偷了,我安顿她们母女在一家小旅馆先住下,我出去想办法挣钱,在旅馆门口遇到了一个好心人,他借给了我两千块钱,他跟我说他叫卫昭,这些年我一直想着若有机会再见到他一定将钱还给他,如果不是他当时那两千块钱,言言现在……可能都没了。”
“他是--”
“舅舅!”
卫双厚和唐页几乎同时开口,但还是唐页打断了卫双厚的话,她说:“舅舅,那你当时跟卫昭说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家在何处了吗?”
“说了,我找了一张废旧的报纸,给他打了一张欠条,写了我的名字和家庭住址。”说到这里颜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当时就跟他说了我的名字住址,竟然忘了问他家住哪儿,所以这些年也一直没机会还给他钱。”
有些事情,已经昭然若揭了。
唐页突然想笑,从卫昭第一次在学校见到她开始,他便是知道她是颜岚的女儿,可她却伪装得那么像,她竟然以为他是真的对她好!
卫昭啊卫昭,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真是不容易。
她说:“舅舅,卫昭是外公的儿子,我大学时候的老师。”
颜勇听后十分激动,“是吗?这么巧?”
可唐页却丝毫也高兴不起来,她沉默地站在那里,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卫双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