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的表情很严肃,严肃到一屋子蠢蠢欲动的徒弟们都渐渐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敢蹦跶或是用眼神蹦跶了。
最后满室寂静的时候,突然静虚站了起来。
乔雅看了她一眼,看懂了她的眼神,冲她点了点头。
静虚立刻炸毛了:“老师,不可以!”
周围人大眼瞪小眼,全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师父和师姐打什么谜语呢?
谁都不知道,静虚和乔雅还有一段不用语言仅靠眼神沟通的日子,那时乔雅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早就和静虚练就了神交的本事。
如今俩人又开始神交了,可不把周围人给看得一愣一愣的?
乔雅叹了口气,她也知道不可以,现在把自己的身世揭穿,只能让她的困境火上浇油。如果这批徒弟走了,就算不全走光,只走一批也够她受的。
“不必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乔雅摆了摆手,静虚张嘴欲言又止,最后愤愤的坐下,她知道,老师决定了的事,自己是拉不回头的。
静虚重新坐下后,乔雅便开始坦白。她低头慢慢说着,压根不敢抬头看徒弟们的脸色。她也很怕,在这个信奉鬼神的年代,自己这个穿越者,只怕会被人当作借尸还魂的鬼来对待。
可是她更怕的,还是这些徒弟在懵懂无知的情况下,一味的跟着自己胡闹,最后落得黎殊尧梦中的下场。
死,也要让人死的明白。这是促使乔雅下决定的原因,她不愿让这些人,一直被自己蒙在鼓里。被骗的滋味不好受,骗人的那个,也不好受。
从穿越,到发现前辈穿越者,包括黎殊尧的诡星门也是穿越者的传人,这些乔雅都无一保留的告诉了徒弟。最后她顿了顿,一咬牙说道:“那个章洵。在我体术还有sān_jí的时候,他便有体术八级了。所以我怀疑,他很有可能,跟我是一个世界来的。而且他没死。所以保留了肉身,就不必像我这样重新修炼。”
终于有人忍不住叫了起来:“怎么这样的事,您不早说?若是真的这样,咱们就该早点把那章洵解决了,他留着。可是一个心腹大患。您都说了,当日您身边的人,都是追杀您的人。既然他会跟您一起过来,说明他当时也在您身边,很有可能就是您那个仇人的追随者。此人必不可留,一定要想办法杀了他!”
乔雅一怔,抬起头来,看到说话的人是玉钦,不由有些愣住了。
玉钦在她的心中,是最正直的代表了。无论是对师弟师妹,还是对师侄徒弟,他都是严厉又不失照顾的。本来在乔雅看来,最接受不了自己的人,应该是玉钦才对,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为自己说话的,居然却是他。
乔雅刚想说话,又有人跳出来插嘴道:“师兄说得没错,不过师父也不是故意不说,当时师父也不知道有人跟着一起穿什么过来了。再说那时章洵也没对咱们下手。师父若是贸然杀了他,必定引来皇帝的追杀,这对师父也是不利的。”
旁边有人小声提醒:“穿越,师父说那叫穿越。”
说话的玉冴哦了一声。又道:“如今咱们再对那章洵动手,也有理有据了。到时便说那章洵不敬道家,杀了咱们雅心派徒弟,即便皇帝不想他死,那也由不得他了。西凉国律例可有明文,凡人若犯道者。杖八十,囚五年,若有伤道者,车刑示众,若有杀道者,连坐三族。如今玉劫生死未卜,他章洵就是死一百次也难消其罪!”
乔雅嘴角直抽抽,看着一群徒弟在底下出谋划策,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这尼玛怎么回事,这不是个奉信鬼神的年代么,怎么一群徒弟一个都没有把自己当鬼怪看得?还这么兴高采烈的讨厌,你们好歹给个直接态度,你们当地把我当啥了?
想到这里,乔雅就忍不住看了邱巾和鄱阳一眼,这两人年纪最大,若说其他徒弟因为都是青少年,比较好糊弄,那这两个中年人就没那么简单混过去了。可当看到邱巾和鄱阳在一旁窃窃私语的样子,乔雅心里又忍不住直打鼓,想放开听力去听听他俩说啥,又不是很敢,生怕听见这俩徒弟商量着怎么烧死自己呢。
终于俩最“老”的徒弟商量完了,邱巾作为“老徒弟”代表站了起来,底下的年轻人就闭了嘴,想听听这个“老徒弟”要说什么。
“如今之际,还得先派两人进宫,咱们不去找皇帝,只去求皇后。就说玉劫生死未卜,让皇后赏一些贵重药材。毕竟皇帝那边,咱们接触的也少,虽说救过他的性命,拿这件事儿去求他,也失了咱们雅心派的脸面。而皇后就不同了,她与师父交好,求她也是私下的人情。
“皇后知道了,皇帝不可能不知道。那章洵日日跟在皇帝身边,他做了什么皇帝一定心里清楚。再加上大师姐也说了,当日那章洵是带伤回宫,他带了伤,自然要疗伤。玉劫这丫头出手也是个狠辣的,相信没人替他疗伤,他那伤一时半会也好不起来。到时咱们再把这事儿闹大,让那皇帝把章洵叫出来,当面对质,他就再也逃不掉了。”
乔雅挖了挖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连俩老家伙也站在自己这边了,自己预想中的众叛亲离呢?天啊,西凉国这地方难道特产死忠?
“你们……”乔雅咽了口口水,准备开门见山:“你们不怕我?不觉得我是鬼怪?”
邱巾嘿嘿笑了,捻了捻胡子,一付云淡风轻:“师父乃他世高人,能来此地点化吾等是吾等的福气,若是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