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平气冲冲的回了租住的院子,正碰上从他们屋里出来的房主,看见他回来,笑的一朵花儿一样迎上去,“夏秀才,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您生气了?”

夏承平的心沉了一沉,面上露出一抹和善的笑,“不过与人意见相驳,算不上事。您这是……”

“夏秀才博学渊源,那些人定是嫉妒您过了岁试才出言不逊,夏秀才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房主呵呵笑,然后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您看,您这房租都两个月没交了,这个月是不是一起给交了?咱们可是上个月说好的,您可不能再拖了……”

果然是房租的事!

夏承平笑,“那是自然,房主稍等,我这就去取。”

房主半弯了腰,让开路子,“您请,您请。”

看夏承平进去,不由张口啐了口唾沫在地上,穷鬼痨子装什么大爷!要不是看在他过了岁试,眼看要成真秀才,他早赶他们走了!

夏承平走进屋,看到正撇着嘴收拾东西的赵氏,一阵烦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娘们儿!

赵氏没抬头,手里边收拾东西边抱怨,“姓梁的又来要房租了,我就说留着那二两银子给他,你瞧瞧,如今咱们手里只几百个大钱,可够干啥的?!”

“前几日十娘不是说攒了几两银子吗?你去找她拿来,先付了房租。”夏承平不耐烦道,这么点点小事也要他来安排,要她何用?!

赵氏猛然抬头,一脸吃惊的表情,“老爷,那是咱闺女自己攒的嫁妆银子,哪里能要?!”

“等她出嫁,咱们还能短了她的陪嫁银子?”夏承平瞪赵氏,“还是你想被这院子里的唾沫星子淹死?!”

“可是……”赵氏不愿意,磨蹭着不动。

“夏秀才,可是手头不方便?”房主在外面高声道,一个院子的人兴许都听见了。

夏承平脸色难看,声音里却没表露分毫,“稍等,马上。”

说完,瞪着赵氏,低声喝,“还不去?”

赵氏忙从炕上下来,进了西间。

十娘正捧着一个巴掌大的匣子抚摸,四郎在一旁闷闷的不高兴。

十娘看到赵氏进来,嘴角扯动,牵起一个弧度,“娘,这是四两银子,你拿去吧。”将手中的匣子捧给赵氏。

“嗳,好闺女。”赵氏接了,心里颇不是滋味,老太太攥着大把的银子却让他们大房过的这般困难,连闺女自己攒的嫁妆银子都要拿出来救急……

还有那三房,守着一个铺子却连几桌酒席都不愿帮忙置办!

算上看热闹的二房,处处想占便宜的四房,一心想当官老爷子、官老太太的公婆,真是……够了!

赵氏心疼的抚了抚闺女的头,“好闺女,等你爹中了举,当了官,爹娘十倍百倍的给你陪送嫁妆银子!”

十娘没吭声,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氏出去,夏承平拿了二两银子给房主,自然得了好一通夸,“夏秀才不亏是当秀才的人,说话就是算话!您以后想怎么赊欠都成,我可不怕您赖账……”

夏承平却怎么听怎么怪,敷衍了几句,转回屋。

房主呸了一声,拿着银子回了自家屋。

九里亭要回,亲戚都说了自然要请,可本来想让三房给置办的酒席现在没了着落,夏承平看着仅剩的二两银子,取出一两给赵氏,“你跟婆子一起去西市买些东西,酒肉看着搭配,青菜咸菜家里有就不用买了,再用剩下的银子雇辆牛车,我们在镇大门外汇合。”

“老爷,那三房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赵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夏承平这也是吃了败仗,不然不会让她再去买酒肉。

夏承平脸色阴沉,“什么事都由他三房说了算,我这个大哥不如让给他当!让你去你就去,啰嗦个什么劲儿?赶紧的,赶回去还得找厨子,家里的一摊子事还要忙活!”

“嗳,我这就去。”赵氏虽气愤三房做事不地道,但夏承平过岁试在家请客是大事儿,是昭告他们大房要出息了的大事,绝不能含糊。

赵氏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请那么多娘家人了,两个舅舅自小就不亲近,两家人还都过来,他们这一两银子的酒肉也不知道够不够。

赵氏起身,套上平日外穿的一件一两银子买来的富贵绸子衣裳,出门喊了在灶房忙活的婆子,出门去。

夏承平头疼的在自己屋里坐下,翻开一本书,却半个字也看不进,满脑子都是老三居高临下指责自己的模样。

他怎么敢?

怎么敢?!

夏承平气恼的将书一把摔在桌子上,在屋内走来走去。

西间,十娘低着头抹泪。

四郎在旁边递帕子,安慰十娘,“妹妹放心,过几日哥哥就去做工,一定帮妹妹把嫁妆银子挣回来。”

十娘摇头,“四哥,你说爹能中举吗?”

四郎一愣,不甚肯定道,“爹说能应该能吧?”

“爹考了那么多年,才过岁试,我听前几日来的魏秀才家娘子说,也有人过了岁试,却没过科试,结果还是童生。”

四郎哦了一声,坐在炕边,默然。

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保证似的拍着胸脯道,“不怕,就算爹中不了举人,娘答应妹妹的嫁妆银子哥哥也一定帮你挣到!”

十娘一怔,笑,“四哥又不喜欢读书,靠蛮力挣钱得挣多少年才能攒够四十两?说不定四哥没挣到我就嫁人了……”

“哪会?哥哥去找……”

四郎才想到他和十娘是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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