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红霞说着,身子打了个冷战,扭头看了一圈,发现没人,才硬起脖子冲杨得势道,“我不管,你要不去说到时候你自己留下!我带着两个儿子跟我娘一块儿去!”
杨得势倒没打冷战,他是心口颤抖了一下,夏十一那小贱人出手就废了他一只手,大夫都说伤口太大,就算长成原来的样子,也只中看不中用了。
他恨的牙痒痒,偏连根手指头都不敢碰那小贱人!生怕那小贱人一个不如意把自己真个儿给废了……
他脑子胡乱的转着,突然就想到,县丞是可以调兵的,他要是能讨了夏承平的好,在苍桐镇站住脚跟,引了夏十一那小贱人去,再派几个兵把那丫头给擒了,就算她会点功夫,到时候还不是任他摆布?!
杨得势嘿嘿奸笑两声,去拉夏红霞,“成,我去给老爷子说,就算让我下跪,为了你和孩子,我也认了!”
夏红霞就笑,“你放心,我爹那个人我最了解,他啊只要你给足了他面子,他拿够了乔就会点头!你只要可着劲儿的求可着劲儿的夸可着劲儿的赞叹,他保准能答应……”
夫妻俩嘀嘀咕咕往村口的小卖部而去。
两夫妻出奇顺利的劝通了夏老爷子与乔老太太,坐等夏承平回来接他们。
不想,等上几日,却等来夏承平与赵氏带着四房一家气冲冲的回来了。
大房一句话没说,黄氏就哭叫着扑到乔老太太跟前儿,“娘,您给评评理,大房这些年的吃穿用度都是我们从牙缝里一文一文给挤出来的,如今,他们发达了,当了官儿了,他们要过河拆桥,要把我们踩在脚底下给他当过路石啊……”
夏老爷子一向不喜撒泼的人,见黄氏这样,先是眉头一皱,接着就瞪了夏承乐一眼,“把你媳妇拉开,在你大哥、大嫂面前埋汰你大哥、大嫂,像什么样子?!”
“爹,什么叫埋汰?”夏承乐嗤笑一声,斜了夏承平一眼,“您知道大哥这几日跟我们闹腾什么吗?他们一家打包好了行礼,要一家人悄悄去苍桐镇上任,老宅里的人……”夏承乐皮笑肉不笑的居高临下看着夏老爷子,眼中有着幸灾乐祸,“包括您和我娘,他谁也不带!”
夏老爷子的脸色有些难看,几乎是立刻就看向夏承平,“老大,老四说的是真的吗?你要带着你那一家子悄悄去苍桐镇上任?把我和你娘独自留在家里?”
独自这个词儿用的好啊!
合着夏承安、夏承和、夏承祥、夏承乐,他都没看在眼里。
夏承乐眼中就掠过一抹怨毒,看向夏老爷子的目光里染上恼恨之色。
夏红霞与杨得势的目光也一下聚焦在夏承平夫妻身上,夏红霞出声道,“大哥、大嫂,你们这事儿做的不地道啊!自古就是分家,爹娘也是跟着长房走的,你们怎么能自己去享福,把爹娘丢在家里无人照顾……”
“大姑子说这话我可不赞同。”赵氏看了夏红霞一眼,往前走了两步,说道,“怎么会无人照顾,我们走了不是还有大姑子一家、老二一家,老四一家,再不济,镇上还住着三房和五房……”
夏老爷子显然没耐心听一个娘们儿说话,他冷冷的看了赵氏一眼,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打断了赵氏的话,“行了!老大,你就给我个准话儿,你啥意思?想撇开我和你娘自己个儿去享清福?”
这话,夏承平哪里敢应,应了那就是大不孝!这个重视孝道的时代,他说了这话无疑是自断前程!
夏承平瞪了赵氏一眼,陪着笑,道,“爹,儿子没那个意思。儿子是想着,苍桐镇离咱们这要坐十几天的马车,怕您和娘的身子骨受不起这折腾……”
“我和你娘身子骨好着呢,十几天的马车颠不散我们……”夏老爷子不等夏承平说完,就接了话。
夏承平一窒,脸上的笑僵了三分,“爹……”
似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夏承乐在一旁看笑话,黄氏想张口说话,都被他拦了。
夏老爷子看大儿子的脸色,哼了一声,“你还有什么话说?”
“瞧爹说的,倒真像我不让您去了似的!”夏承平忙作无奈样,摇了摇头,“您真是误会我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说。”夏老爷子寸步不让。
夏承平眼中的恼怒一闪而逝,他笑着坐到夏老爷子身边,“爹,我是这么想的,县丞虽然是个官儿,但不大不小的,也不知道县衙能给几间屋子,你说咱们这一大家子人过去,万一给的屋子不够住,到时候找起房子多不方便!我是想着我们先过去,看看县衙里提供了几间屋子,不够住的话我们一家先安顿下来,拿了帖子出去找宅子租了,买上几个伺候爹娘的下人,一切收拾停当再回来接您和娘!”他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看夏老爷子,“爹,您看这样可好?”
夏老爷子吧嗒了几口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夏承平就接着道,“您也知道儿子是去做官,官声有多重要……我也不是不想拉兄弟一把,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儿子心里头明白着呢!可儿子是去当官的,带上爹娘是孝顺,带兄弟一大家子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您说……”
“大哥这话说的是特意针对我们四房的吧?”夏承乐笑了笑,一屁股坐在炕沿儿上,对夏老爷子道,“爹,我就把话撂这儿,您这档口要是不跟着去,您信不信老大他以后绝口不提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