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扁着嘴,一头钻进了十一娘怀里,继续哭。
十一娘看了李书文一眼,对他与八娘道,“时间不早了,起轿吧。”
李书文抹了把额头的汗,他娶个妻子容易吗?
送走宾客,哄睡了三个小人儿,十一娘刚回到自己屋喝了一杯茶,研夏手中捏着一封信,面色不好的走了进来,“姑娘。”
“怎么了?”十一娘眉头微蹙,不知为何,心里咯噔一下。
研夏关上门,将信递到十一娘跟前,“风月门的信用了黑色……”
风月门,这时候来的信……
十一娘心头一跳,不等研夏把话说话,脸色已沉了下来,伸手接了信撕开就去看,信中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五皇子设计诱敌,薛烨自愿充当先锋,却受伤被北周大军抓了!他们几次靠近发现薛烨受伤严重,却无法救人出去,问十一娘怎么办?
十一娘猝然将信拍在桌上,神色冷然,问研夏,“顾子洲那边可有消息?”
研夏摇头,“顾子洲最近频繁往返江淮与京城,对薛少的事并不关心!”
十一娘眸间的神色就更冷三分,“你写了信让海东青立刻带去给顾子洲,问明白薛烨现在究竟怎么样?”
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一点消息都没传给她?!
研夏知道事情轻重,当下点了头,就着屋内的文房四宝写了封简单的信交十一娘看过后,交给了海东青。
海东青的速度,往返江淮一来一回也不过一日内的功夫。
等到半夜,海东青从江淮回来,带了顾子洲的回信。
信中交代,薛烨下落不明,他派去保护薛烨的人正四处寻找薛烨的下落,一有消息定第一时间通知十一娘。
十一娘冷笑两声,将信点了扔进炭盆!
“风月门已寻到薛烨被关押之处,他那里却还在追查下落!还好意思说能护薛烨周全!真是可笑!”
研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十一娘看她一眼,“有什么话,说!”
姑娘这两年逢着薛烨少爷的事就容易上火,是关心则乱的原因吗?
研夏心里腹诽了片刻,方正色道,“姑娘,要不把薛少爷被关押的地方告诉顾子洲,让他书信给五皇子,求五皇子出兵……”
她话到一半就被十一娘抬手止住,“你想的太简单了,不说五皇子会不会为了一个先锋出兵,即使他答应出兵,北周又怎会坐以待毙?若是两军开战前北周人先下手撕票了……”
研夏的神色立刻有几分凛然,“姑娘,你的意思是?”
“传信给黑煞,让他抽掉最近的二十名风月门的人……”她抬眸,目光冷然,“我们往边关一趟!”
研夏立时明白了十一娘的意思,应了声,“是!奴婢这就去安排替换的马匹!”
十一娘点了头,待研夏离去,又端坐书桌后写了一封信让海东青送去给莫殇,第二日天明,收到莫殇回信,只一个字,“好。”
十一娘与研夏是在用过午饭后动的身,给夏承和与罗氏的理由是江淮有急事要赶去处理,一两个月怕是不能回来。
研夏备了六匹马,都是日行三百的良驹,两人昼夜飞奔,每日只打盹一两个时辰,六匹马累死四匹,到最后两匹马也快支撑不住时,两人遥遥看到了峡谷关高高的瞭望塔。
路过一家茶寮,主仆二人用银子与跑商的商人换了两匹不打哆嗦的马,又走上半日,才算到了峡谷关。
而此时距他们出发,已是第六日下午,风月门的人也已到了峡谷关,以一个商队的身份包下了一个小客栈。
两人见了风月门的人,叫了吃食热水,吃饱喝足,养精蓄锐,准备等半夜去探查清楚。
却不想,未到半夜,主仆二人便被冲天的火光并由远及近的喊杀声吵醒。
风月门的人回来禀报,“十一姑娘,是北周与北齐的大军攻打城池,被五皇子来了个瓮中捉鳖!那片火光好像是薛少爷与安插在北周的卧底里应外合,烧了他们的粮草所引起的……”
“薛烨人呢?”人怎么样?
“属下来报时,薛少爷已经返回城池,具体……属下这就去查!”那人抱拳,转身要走,被十一娘叫住,“算了,我自己去。”
她心里陡然生出一股不安,强烈的让她几乎不能思考,为着这股不安,她决定亲自去探个究竟!
风月门的人微微一愣,却不多问,抱了拳,退了出去。
研夏觉得不好,可见十一娘的神色,也不敢劝,只牢牢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换了夜行的黑衣,在峡谷关错落的房顶上起落,直入大军驻扎地。
里面,兵器交错,火光冲天,到处是断手断脚,肆流的鲜血,血腥漫天,泾渭分明的两军,可以清晰看得出大安的军队处于优势!
研夏虽自幼被莫守谆训练,对于这样的生死场面却是第一次,她脸色发白,几乎受不住的将昨儿个吃下的东西悉数再吐出来!
反倒是十一娘,面色冷沉,半点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
研夏咬了咬唇,拼力压下胸口的恶心,跟上十一娘的步伐。
忽然,一道尖锐的破晓声传入两人耳中,研夏瞬间看向发声处,火光中,两根泛着寒光的倒钩刺利箭直直朝十一娘后背心射去,“姑娘小心,箭上有毒!”
她从腰间抽出软剑,飞身过去就要帮十一娘挡去利箭,十一娘已反应更快的一把扯了她往一遍极侧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