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姐姐……去了。&#”

青衣最先回了神,朝十一娘扯了一抹牵强的笑,拿了帕子隔着去捡地上的碎瓷片,细细碎碎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

十一娘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青衣说的‘去了’实则是死了的意思。

夙二小姐笑了笑,却只动了唇角,眸底毫不掩饰的伤心,“红衣是为了救我,才丢了性命。”

那日,她本是去赴裴家老太太的寿辰,多饮了几杯水酒,一时困顿,就问主家借了间客房稍作歇息,谁知,迷糊中有人把一醉汉丢了进来。

她惊的立时醒了酒意,却是被困在房中,出不得!

她拼了命的拍门,却只听得门外传来杨家那个嫁给裴嗣宁的表妹笑意浅浅的道,“夙姐姐,妹妹好心给你寻了个如意郎君,听说是个中好手,你可要好好珍惜……都说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妹妹这份大礼,姐姐喜欢吗?”

晴天霹雳!

她们平日只有几句斗嘴,何时有这般的天大仇怨,竟要毁自己清白?!

她跌跌撞撞扑倒在门边,“杨妹妹,你开门……有话咱们好好说……”

她当时好话说尽,杨家嫡孙女如今的裴大奶奶,半分不容情。

而她身上渐渐有灼热之感,脸颊通红,双眼迷茫,放眼望去,屋内竟燃了一根不知道是什么的香,香味甜腻,屋内飘荡着一股奢靡的味道。

被裴大奶奶扔进来的醉汉开始晕晕乎乎的朝她爬过来,她吓的拼了命的拍门,拍的那么用劲儿,喊的那么用力,仿佛要把一辈子的力气都用干净……

可屋外依然没有动静!

眼看那醉汉就要扑过来,外面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裴大奶奶,我们小姐在屋里,你快让他们把门打开,我给我家小姐端了醒酒汤……”

然后,就是一阵瓷器破碎,衣裳撕扯破裂的声音,接着,传来的是青衣的怒吼,“杨墨兰,我家小姐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们家小姐?!”

“无怨无仇?”杨墨兰嗤笑一声,“若不是你家小姐怂恿莫如念逃婚,我裴表哥怎会成为京城的笑柄?怎会宁愿呆在一个庶女的屋子里也不愿踏足我的房间?!我是他的正妻,我才是他的妻子!她如此也就罢了!居然在裴表哥找上门时出手伤了裴表哥?那贱人怎么不去死?!”

声音中透露出的愤怒带着说不出的心理扭曲!

“她该死!始作俑者更该死!夙思嫣该死!”

杨墨兰哈哈大笑,模样有疯癫之势,“可我不让她死!我要让她活受罪!自此以后,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流言蛮语中,生不如死……哈哈哈哈……”

“你这个疯子!”青衣似别人摁住了手脚,声音透着挣扎,“裴嗣宁是怎样的人与我家小姐何干?莫三小姐想如何行事与我家小姐何干?你得不到裴家少爷的**幸就拿我家小姐出气,你这个疯子!疯子……”

“来人,给我打!打死这个小贱人!”杨墨兰红口白牙,脸色狰狞,“给我狠狠打死她!”

她在屋内想大声叫人,却发现自己出口的就是**声,她拼着力气一口要在自己手肘上,入口的血腥疼痛激起她些许的清醒,她扒着门,一下一下拍着门,“杨墨兰,不许打青衣!不许打青衣……”

可那声音只若蚊蝇,怕出了她的口连门缝都穿不透……

屋外,响起青衣被堵了口的闷叫声,一声又一声。

她额头的汗大颗大颗的落,脸热的仿佛下一刻就要燃烧起来,她想着教养嬷嬷平日教的女儿贵要矜持,女儿最贵重的便是自身清白,若不得清白,不如一死了之!

她拿头拼了命的往门上撞,用了全身力气,狠狠的撞上去!却只得一点清醒!

“青衣!住手!”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她激动的想要落泪,嘴张张合合,叫着,“红衣,快救青衣……救青衣……”

红衣会拳脚功夫,是以普通的下人并不是她的对手,红衣成功救下了青衣,一脚踹开了门,救了她出来!

看到扒开衣裳露出半个胸膛抓着自家小姐的醉汉,红衣恼怒的几乎喷火,伸手取了头上簪子,直戳对方心口,生生将三寸长的簪子插没进去!

才呸了一口,一手扶着她,一手扶着青衣往外走。

不料,半道被杨墨兰带人追上,红衣推了青衣扶着自己先走,她留下断后,却把命留在了裴家……

她发了疯一样闹到裴家,要让杨墨兰给红衣偿命,却被二哥拉住,被娘拽回了家,裴家送来了红衣的尸体和一个下人的头颅,说是动手杀红衣的人,至于裴家大奶奶,被关在房中三个月不得出门,据说,已是很重的惩罚!

青衣发了两天高烧,她兀自伤心红衣的死,要不是粉衣拼了命告诉她,青衣怕也没了命……

“我娘说,裴家那边把当日知道事情经过的人全部处死了,我们家只要青衣死了,我在裴家遇到的事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夙二小姐淡淡一笑,眉眼间那抹温婉俨然已蜕变成冷然。

十一娘垂眸,掠过青衣手背上一道沟壑一般的伤痕,轻轻叹了一口气。

“莫姐姐……如今过的很好。”

十一娘觉得,该让夙二小姐知道带给她无妄之灾的源头如今的情况。

夙二小姐一怔,看了十一娘一眼,笑了笑,“念姐姐曾说,她在清水认识了一位姑娘,特别喜欢那位姑娘,得家人疼,她很羡慕……一家人快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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