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就笑着拥了拥儿子,耐下心劝儿子,“毛哥儿乖,再等会儿就吃晚饭了,现在吃东西到晚饭再吃就该积食了,积食就睡不着觉了……”
明哥儿嘟了嘴,大大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罗氏,罗氏差一点就要投降,忽听门口传来稚嫩的声音,“娘,不能给吃……”
与怀中儿子同样的容貌,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罗氏一见就笑着叫了声,“豆哥儿。”
大名夏继贤小名豆豆的夏家三房大小子很含蓄的点了点头,叫了声,“娘。”
迈着小短腿跨了门槛进来,另一只手还牢牢牵着一截白嫩的藕断,罗氏定睛去瞧,却见猫儿眨着大眼睛趴在一侧房门口怯生生的往里瞧,心口不由就软了,“猫儿,到娘这儿来。”
猫儿就去看豆哥儿,豆哥儿点了点头,扶着猫儿迈过门槛才松了手,猫儿笑眯眯走到罗氏身边,乖巧的软糯声叫着,“娘。”
罗氏笑着把女儿抱起来,放到腿上,又拿帕子给猫儿去擦额头的薄汗,猫儿脸蛋红扑扑的直冲罗氏笑,“娘……”
罗氏就忍不住从心窝笑开,眉眼全是笑意。
毛哥儿也叫,眼珠子骨碌碌直转悠,“娘,我要吃千层糕……”
豆哥儿迈着小短腿规规矩矩的走到屋里,先叫了,“爹。”又依次叫了“五叔、五婶儿。”
才看着毛哥儿,吐了两个字,“坏牙!”
毛哥儿还要说什么,豆哥儿不咸不淡的儿立时嘟起了嘴,“不吃就不吃……”
夏承祥稀罕的什么似的,就要说话,一个千层糕而已,他们家还不至于吃不起,可话还没出口,就被李氏瞧着摇了摇头,他只好按耐住性子,笑了笑。
罗氏看着毛哥儿听话,就笑着道,“晚上让范叔做你们最爱吃的菜好不好?”
毛哥儿眼睛一亮,一把抓住了罗氏的手,“娘,真的?”
罗氏点头,毛哥儿欢呼一声,掉头就往外面跑,“范叔……”
竟是迫不及待的立刻就要去。
几个大人失笑。
豆哥儿蹙了蹙眉,奶声奶气的对猫儿道,“妹妹,你在这儿……我去看毛哥儿……”
猫儿乖巧的点头。
豆哥儿小大人样的朝众人抱了抱小拳头,扭头往外走。
夏承祥就对夏承和感叹,“三哥,你怎么生出来这么讨人喜欢的三个小家伙的?”
夏承和看了罗氏一眼,夫妻俩豆尴尬的别开了脸。
李氏啐了夏承祥一口,“你不是要去五叶槐胡同?再不去,保不齐大房就要出人命了!”
远远站着来报信的婆子摸着额头的汗连连点头。
夏承祥朝妻子嘿嘿笑了两声,“我这就去,这就去。”
罗氏叫了人,“香薷,你去唤万福和万宝陪五老爷走一趟。”
一个模样干净,身手利落的十三四岁的丫头笑着福身,“是,太太。”
夏承祥朝夏承和与罗氏点了点头,“三哥、三嫂,我去了。”
李氏依然不放心,看着夏承祥出了堂屋,也从椅子上起身,与罗氏告罪,“三嫂,我实在不放心,我跟去看看,大嫂和四嫂是女眷,我去了也好说话……”
罗氏想了想,“那你把你身边的季红带着,香蔓,你去寻了若朱来,陪在五太太身边。”
香蔓应声出现在门口,听了罗氏的吩咐福身应了,退下去。
三个小的出生,十一娘便从莫守谆处讨要了几个年岁不大,有些功底的小姑娘到家里,一边教规矩,一边让绘春调教功夫。
会武的起名一律以若字开头。
又寻了宋家牙行,挑了几个家世清白的丫鬟、婆子来伺候,一律以香字打头。
李氏告辞出门去追夏承祥,罗氏才与夏承和四目相对,两人眸子里都是无奈。
这两年,夏承平窜上跳下的,走了许多门路,就是不受县太爷待见,也想开铺子,可开什么都被人打压,还有两个得了官太爷、官老夫人病的夏老爷子与乔老太太,一家子人过的那叫一个‘精彩绝伦’。
夏承平也不是没找过夏承和,却都被夏承和拒绝了。
他们家有点安稳日子不容易,夏承和实在不想搀和到老宅那些龌蹉事儿里。
老四虽是个游手好闲的,说话也不中听,可好歹是亲兄弟,他们一群人逃命的时候却单单撇下了老四一家,害的老四连唯一的儿子也丢了,说到底,都是老爷子与老大做事不地道!
罗氏宽慰夏承和,“好在两个人都没事,不幸中的万幸。”
猫儿窝在罗氏怀里也朝夏承和笑,红扑扑的脸蛋儿,一眨一眨如宝石一样晶亮的眸子,夏承和的心情也不由被感染,走过去抱了猫儿在怀中,猫儿糯糯的叫,“爹……”
伸手就搂住了夏承和的脖子。
夏承和笑呵呵的将女儿搂坐到肩头,“走,爹带我们家猫儿去看小金鱼。”
猫儿就抱了夏承和的头咯咯的笑。
罗氏张着手,“她爹,你小心点儿,别把猫儿掉下来了……”
猫儿的笑声就越发的大。
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反观另一边,夏承祥与李氏坐着马车一路到了五叶槐胡同。
离胡同还有好远,道路就被附近几个胡同的人堵了个水泄不通,万福与万宝好容易把人疏散出一条通道,马车还没驶进去,里面就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把李氏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