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双眼上翻,嘴角微撇,显得非常不屑一顾。
孔明并不着急,只顾一边催动金光,一边悠然作答:“我家主公以数千仁义之师,又怎能抵挡百万残暴之众?如今退守夏口,只不过是等待时机而已!只可笑江东兵精粮足,又有长江天险可守,而某些人却畏敌如虎,只顾自家富贵而撺掇吴侯降曹,由此相比,刘豫州还真就算得上是不畏惧曹贼之人呢!”
一缕金光倏聚倏隐,与电光石火间没入虞翻眉心,虞翻神情一滞,再也无话可说。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座中步骘蓦地站起身来:“孔明,难道你想效仿苏秦、张仪,前来游说江东不成?!”
金光如有生命,又开始往步骘方向移动。孔明神色不改:“步子山,你以为苏秦、张仪只是舌辩之徒吗?非也!苏秦佩六国相印、张仪两次相秦,此两人皆有旷世之才,乃人杰也,非那些畏刀避剑、恃强凌弱之徒!君等一见曹操檄文便畏惧请降,也敢笑话苏秦、张仪?!”
金光隐没,步子山无话可说。
座中薛综又起,金光随即潜至:“孔明,那你以为曹公是什么人呢?”
孔明不假思索:“曹操汉贼也,又何必问?!”
薛综摇头:“此言差矣!大汉传世至今,恐天数将尽,那曹公已平复天下三分之二,天下莫不归心。刘豫州不识天时,妄自争竞,正所谓以卵击石,岂能不败啊?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也!”
孔明勃然变色:“薛景文!怎么能说出这种无父无母无君之言!你也是读书人,向负文名,岂不知忠孝乃是立身之本?!你既为汉室臣子,见到有不臣之心者,便应该联合众人杀之而后快,怎么能将曹贼之狼子野心归于天数?像你这样无父无君之人,不配跟我说话。请不要再来开口!”
薛综满面羞惭,低头无言。
座中有一人应声而起:“孔明!那曹操虽说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有不臣之心,但他终究是相国曹参之后,出身高贵,那刘豫州虽说是中山靖王之后,却无从查考,眼见得只是一个织席贩履之徒而已,又怎么能和曹公相提并论?!”
孔明抬眼一看,嘴角微弯,略带嘲讽:“这不是袁绍座下怀桔之陆郎吗?请你先老实坐好,听我说一句话吧!那曹操既然是相国曹参之后,便是汉家臣子,如今专权误国,不光是无视君王,更是欺凌祖上!不但是汉室之乱臣,更是曹家之贼子!这难道还用说吗?我家主公皇室帝胄,当今皇上按照族谱赐爵,难道有假?!再说了,当年汉高祖以一个亭长的身份起事而拥有天下,那织席贩履,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那只是小儿之见,不配和高士共语!”
陆绩哑口无言,变色坐下。
孔明以其犀利语风,再暗中辅以七星荡魔剑剑域之力,将这些江东文士的思维完全固定在了一个相对狭窄的思维空间之中,不管他们怎样发问,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些文士虽然个个精于辩论,但又怎能是道法高深的孔明对手?故此不过盏茶功夫,座中之人已经个个张口结舌,再也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时,大厅门口一个雄壮的声音响起:“孔明先生乃是当世奇才,此来亦是为与我等联合抗曹,共图大计,尔等这般刁难,却是为何?!”
甲叶响处,一位身材魁伟的将军昂然直入。